场离开后,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直到现在才算清明了些:
“帝君若也想害我,应当不会在帝宫中下手,其他人也不方便在帝宫对我下手,若我很快出去了,他们才有可乘之机。”
群玉听后,觉得有理,又道:“最烦的就是,我们直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陆恒:“我与他们素昧平生,唯一的联系,便是母亲了。”
群玉急道:“咱们之前说好,演武大会结束就去司命神宫借那个镜子问清楚的……”
话至此处,群玉和陆恒不约而同望向门廊处,槅窗上映出一道浅淡高瘦的身影,那人似乎背后长了眼睛,能看见他们的视线,立刻就转过身来,走进了半敞的殿门内。
白衣仙官摸咂着没有一根胡子的光滑下巴,忽然广袖一扬,从袖中飞出一椭圆状,足有半人高的镜子,镜缘为古朴的红铜色,镂刻着繁复的星轨符文,簇拥空洞灰蒙的镜面。里头似有混沌的云雾涌动,又似乎空无一物,十分诡谲奇异。
陆恒喃喃道:“神尊,这是否就是……前尘镜?”
白衣仙官点了点头:“若问前尘,镜映如故。元琤,你有什么问题,就站到镜前,直白问吧。”
群玉心内再次感叹,这老头简直太恐怖,没人和他提过,他事先就知道把镜子带出来,这么恐怖的人要是站在另一边与他们为敌,陆恒估计已经死八百回了。
陆恒缓缓来到镜前,先问白衣仙官:“什么都可以问吗?”
白衣仙官笑道:“你先试试。”
陆恒闭了闭眼,眉心微皱,片刻后睁开眼,沉声道:
“前尘神镜,我想知道,是谁杀了我的母亲?”
……
镜中灰雾涌动了一下,很快归于沉寂,没有任何画面显现。
陆恒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太莽撞直接,被前尘镜拒绝了,于是换了个问题:
“神镜,能否告诉我,我母亲临终前都经历了什么事?”
……
前尘镜仍旧无动于衷。
陆恒转眸:“神尊?”
白衣仙官又笑,仿佛被前尘镜拒绝是每个求问者的必经步骤:
“前尘镜并非博古通今之神物,且站在镜前的是你,你却问别人的问题,它自然回答不出来。”
群玉简直听笑了:“仲老头,你是不是皮痒啊?只能问自己的问题,这玩意有什么用?”
白衣仙官瑟缩了一下,好声好气道:“您别急,元琤你也是,应该怎么问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转换一下思路,仔细想想。”
又是这种神神叨叨不明不白的说辞,听的人一个头两个大,群玉几欲揎拳捋袖,给这老头一点厉害瞧瞧,陆恒却忽然拉住她,眸光清亮:
“玉儿,我明白了。”
群玉停下动作,立在他身侧,就见他望着那面灰蒙蒙的古拙神镜,轻轻道:
“前尘神镜,我想知道,我究竟来自何方?我是如
何出生的?又为何会成为凡人?”()
白衣仙官满意地点了点头,群玉也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前尘镜只能回答与照镜人有关的问题,而陆恒是连玦的孩子,只要巧妙提问,就能从另一个角度获得与母亲相关的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