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当如何应对?
她苦思冥想,想到了刚才令人哭笑不得的苏明珰,那是胡搅蛮缠的一把好手,明晚带她去做电灯泡!
此时此刻,明珰和楚海潮已在惠水河停车,这里才来过一次,就仿佛已经成为他二人的老地方。
坐在池水旁,明珰大诉衷肠,要不是自己涉嫌汉奸娃有太多敏感的秘密,她恨不得将心里的苦闷全部一吐为快。不知为什么,面前的这个大男孩天生让她感到安心和安稳。
丫头,甭鼓着个小脸蛋发愁了,信我,不会怀上的。
明珰嗫嚅说:我愁的不是这个。
她不知该如何启齿,怀孕虚惊一场,心神又回到了自己洒情书一事上。她斟酌片刻,原原本本将事情陈述一遍,想着真哥哥帮她出出主意。
楚海潮听完愕然,说:合着最近那档子事儿是你干的。
明珰惭愧地低下头:看来真哥哥也见过那些情书了。
楚海潮心想可不嘛,伍一帧那小子都快被醋淹死了。
丫头,你只知道那些信传的大学里边到处是,可还不知道最近有几个燕京的学生送到报馆,打算连载赚稿费。
啊?
楚铛,你不应该继续隐瞒了,尽快跟那位西门老师坦白,让她找三爷想办法,或许还能截下来,否则信笺一旦见报,全北平都得知道。
明珰惴惴不安,惶惶然点头:那我今儿就跟西门老师讲,不过三爷是谁呀?
楚海潮一顿,有心摊牌,把真实身份说出,但想到铃铛和苏明珰是闺蜜,自己和苏家未解除婚约之前,似乎还是不说为上。
他说:三爷就是方丞。
真哥哥也知道方丞啊?
九城闻名的大实业家,谁不知道啊。
也是。明珰点头,又担心道:见报会不会很快,方丞能阻止的了吗?
放心好了,他是个狠人,前阵子报馆把他捧角儿的事写了,就那位唱花旦的印小霜,也不知道哪句话写的不合适,临到报纸出闸的紧急关口,还让三爷给拦截了!
啊?方丞捧角儿?明珰的注意力总是这样跳跃。
她为西门老师抱不平,想那个方丞前日才让媒婆去大杂院提亲,装得什么痴心不改,背地里竟还在捧戏子!哼!
楚海潮见她忽然愤慨,忙说:我也是听伍一那个别人说的。
我不喜欢男人三妻四妾!明珰鼓着脸蛋,用树枝殴打了一下无辜的空气。
楚海潮说:我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