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颜喻很不爽,虽然自己的身量在男子中也算中上,但他还是没法坦然接受楚痕一点点高过自己。
他不舒心,自然不会让楚痕好过,于是朝人扬了下下巴,楚痕会意,单膝跪在他身前。
这个姿势选得巧,既能让人舒服,又不至于如双膝跪地般卑微,颜喻对此不置可否,只是无甚表情地调侃:“小痕儿,今日脾气不小啊。”
楚痕因称呼紧了紧眉头,直直地与他对视:“我不和其他人一起。”
颜喻一顿,气笑了,赤脚踩在楚痕的肩膀上,俯身靠近些许,嗤笑道:“你觉得你说得算?这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楚痕没回答,而是握住他的脚腕,颜喻挑了下眉。
楚痕又固执地强调:“颜喻,我不想。”
颜喻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楚痕竟然敢直呼他的名字,他笑意尽敛,声音沉下去:“你喊我什么?几日不见胆子肥了不少——唔。”
他话音一滞,怒目瞪人。
楚痕正用指腹摩挲他脚腕内侧,他看过去,就见被揉得发烫的部位有一颗红痣。
很小,不太明显,以至于他到现在才发现。
“我不想。”楚痕又说了一遍。
“我管你想不想,滚,今天不做。”颜喻真恼了,脚上用劲儿,踩着楚痕的肩膀要起来。
楚痕没松手,反而转头靠近,舔了下那颗红痣。
颜喻猝不及防腰眼一麻,体内的邪火瞬间翻涌起来,他越发来气,要发作却被扑倒在软榻上。
……
楚痕这一夜动作格外狠,颜喻敏锐地感觉到他情绪不对,可能是和钟文的出现有关,但具体他懒得想,自己爽完两轮就毫不留情把人踹下榻。
好在楚痕还算识趣,没再爬上来气他,只是一双眼紧紧盯着他,无声控诉。
他只当没看见,在池子里潦草洗了下就进里屋睡了。
至于卡在半山腰不上不下的楚痕该怎么办,和他有什么关系。
大庸的年假足足有五天,楚痕一直呆到初六才回宫。
虽是在颜府呆了多天,但他和颜喻也只见了两面,在初三晚上勉强算作不欢而散之后,颜喻再没有召见他。
三日后两人又意外见了一面,是在狭长寂静的宫道上,彼时颜喻因为要陪江因出宫晚了些,正好碰上从武场回来的楚痕。
楚痕回宫就又换上他那身既小又满是补丁的练功服,和颜喻面对面站一起时像个讨饭的乞丐,只是这乞丐腰背挺得笔直,看人的脸色也很臭。
颜喻很是意外,他想不通为什么楚痕这么小心眼,一口气憋了这么多天还没散,他都不治楚痕直呼他姓名的罪了,楚痕有什么可别扭的。
因为钟文?不过是个一时兴起的恶趣味而已,至于吗?再说了,他最后也没答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