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稍许,这才开口:“不知是我哪里用错了功,你会误解我的意图,不过既然你那么想了,一定就是我的方式错了。但我说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假话。”
姜语咽喉一紧,指甲磕在指腹。
他垂眼,“这些天我还在思考那个问题,在山顶上,你逃避的问题,但似乎怎么想都是妄加揣测。”
又看向她,什么也没问,又好似什么都问了。
他想听听她怎么说。
想知道她是什么心意。
她动也不动,眼睛始终都没看他,表情都绷紧,积压着什么,又藏得太好。
一支烟燃尽,李京肆起身,叹气同时将火星子捏灭在烟灰缸中。
“我出去抽支烟。”他不大只直起背,绕过沙发,向门口走。
“李京肆。”
他半步悬空。
欲转身,又听那声音喝止:“你就背着。”
这气氛太过沉抑,压得人心里头提不起劲。
她也不知道再说话作了什么决心,但她打定主意走到这里,想着,也做好摊牌的准备。
若再一直纠结,太折腾人心。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大概是成长环境影响吧,我对待一切感情,关系,都很模糊,都无所谓,我有时也会觉得自己多情大爱,却几乎谁都可以抛弃,从未长期停泊,或许我期待有那么一个堤岸,同时我也害怕。”
许多话都不知从何说起,杂乱而茫然。
心口倒涌酸涩,叫她低下头去。
“我惯常把一切能抓住的抓在手里,抓不住的宁可作罢,永远随性,永远走一步是一步。我怕我太想要,又实在没法抓得。”
也不知道第几次吊口气又松,她乍然有种将自己送上邢架的畏缩斛觫,“我始终瞧不透你,你总像一阵风袭涌过来,偏偏我什么都抓不住。怪我没早想明白,你终归年长些,万千阅历,论玩弄人心,我怕是望尘莫及。如今无妨坦白,不愿继续,就是我玩不起了,我总不好蠢到最后把自己搭进去。”
李京肆手里还攥着那包烟,难以平复地喘息,攥得更紧。
他几次都想,哪怕余光瞧她一眼,想法都抑制回去。这姑娘多好面子,能说出这番话都不晓得豁出去多大心。
要盯着她,与凌迟无二区别。
“这种关系建立的前提是你与我目的相等,可那早无法持平……起初确实是我自身联姻,叫我在与你这条路上望而却步,那其间,还有另一个原因,我没敢告诉你。我无法去背叛丈夫与爱的男人苟且,也无法继续维系那种下等关系,盼着你什么时候会腻,而自己越扎越深,越难脱离。”
李京肆连呼吸都放轻。
往后擦了一寸步,还是没转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