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肆朝她笑:“你总是把我想得太坏。”接着挪动手指,他亲自帮她摁下了挂断键。
“难道不是么?”
姜语看着他,他竟觉得那眼底有些怜悯的悲凉,是怜悯自己还是怜悯他,看不懂。
她上前一步,平复回淡然,从他手里抽回手机,金属硬壳抵在他心脏处,“我在你这里又不占什么位置,没必要搞恋恋不舍那套吧?”
这话仅让他沉默。接着嘲弄补充句:“再说外边那么多红粉佳人,你上都上——”
猛力掐上她脖颈,李京肆低眸瞧她,整张脸绷得紧,“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吐出点我爱听的?”
姜语怒瞪她,喉间那股力迫使她不得不张大嘴渴求更多新鲜氧气,他便是那点也不让她得逞,倾身去,唇舌抵入,将她所有渴求掠夺,用一片湿润填满,密密匝匝地缠绵舌吻。
她憋红了眼,是气的还是极度缺氧,辩不清。被逼退到桌边,大手从她的衣服下摆伸进去,欲壑难填地往上推,往下褪,她上下都顾不得,狠了心一口咬他舌尖上,翻涌之间尝到铁锈味的血腥,他方才堪堪退出去。
这季节哪里都开始降温。
紧闭了门窗,客厅里没开空调,房里还是肆意侵袭的冷空气。
那双眼睛就看着她微不可查地颤,却在余怒她为何推开。
姜语抱臂缩了缩身子,他再向她探手,她就瞪向他,微怒红润眼眶,“你今天敢动我试试?”
李京肆陡然地僵住。
他见过她所有的样子,高傲,苦艾,气烦,愤怒…独独这一种,她的仓皇和悲凉,叫他讲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我不动你。”李京肆说,帮她整理好衣服,脱下大衣,裹住她僵冷身子,在她耳边呢喃:“你今天太累了,早些休息吧,头发没吹吗?我帮你。”
姜语与之抗争着,怔立不动,几秒后感受到推动她的力道,松懈了,由他推着走。
这已经是他的退让。
-
洗衣房门口靠近阳台,支一把躺椅,她就靠在上面,热风从头顶发丝间徐徐过。
这块有个墙角悬挂的小灯,昏暖色,光都浮在她身上,身后的人匿在阴影里。
她听见时间缓慢在走,听见洗衣机滚动杂声,吹风机嗡嗡作响。
不知过去多久,两边声音都停下,姜语还是那样躺着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