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桌旁,身上的婚服微敞,却依旧整齐,除了散落的腰封。
他拿出一个鱼鳔,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在宁雪滢躲闪的目光下问道:“怎么用?”
话落,喜房陷入沉寂,卫湛后知后觉,“啪”的合上盖子,大步朝喜床走去。
宁雪滢下意识向后挪蹭,却被捉住脚踝,跌入绵软的被褥。
卫湛身形前倾,离她的脸很近,又问了一遍:“怎么用?”
这下,宁雪滢可以确定他不是风月老手了,难怪连圆房都这么不解趣致。
可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求教的?
拿过男人手中的鱼鳔,宁雪滢用纤细的手指模拟起来,然后秋目盈盈地望着男人,“郎君学会了吗?我再教你一遍?”
“不必。”卫湛懒倦地勾回鱼鳔,收入掌心。
其实,这玩意儿的形态一看便知如何使用,但为确保其能够有效避孕,他还是确认了一番。
看得出,面前的少女是真的不想早早有孕。
当着女子的面,卫湛掀开喜服衣摆,面上的冷欲怎么也不会使人觉出他接下来要做的是那档子事,连被映射在墙上的身影都是优雅的,可实际上,他的动作毫不含糊。
宁雪滢紧紧闭上眼,纤长的睫毛颤动不止,“熄灯。”
为了不让丈夫觉得自己事儿多,宁雪滢特意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边小声道:“再依我这一回。”
紧张之际,连求人都是闭着眼的。
光感消失时,视觉本能松弛,宁雪滢睁开眼,在电闪中捕捉到一抹高大健壮的轮廓正立在床畔不知在想些什么。
十月初十,屋里虽已燃了地龙,但她还是觉得湿冷,不禁收臂抱住自己,主动躺在了被褥上。
乌云笼皎月,只有少许倾洒入室,跳跃在那玲珑的线条上。
兜衣正中心绣着的芙蕖含苞欲放,与此情此景相得益彰。
有黑夜为蔽,卫湛不再慵懒,目光渐变犀利,周身的气息也转而凛然。
须臾,狂风肆虐,摧折桠枝,连耐寒的芍药也没能幸免,抖落一地碎花。
守夜的侍从们依稀听见喜房传出床腿蹭地的声响,还伴有女子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