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弘益先是一惊,后又一喜,也暗道自己赌对了。
哎呦,从他在常乐县见到郡君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郡君将来
必定贵不可言。结果怎么着,他还真看准了。
李满扭头看向无墨,小声问无墨有没有多余的毯子。
无墨明白李满的意思,立马道:“我记得是有的,我去拿。
霍翎再次醒来时已是白天。
晨曦铺满整座宫殿,她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青色床幔。
许是昨天坠马的后遗症,霍翎胸口闷得厉害,思绪也有些迟钝,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掌落在她的额头上,霍翎轻轻眨了下眼睛,犹豫道:。。。。陛下?"
景元帝应了一声,掀开身上的薄毯:“醒了?要喝水吗?”
见霍翎没有回答,只是愣愣盯着他瞧,景元帝问:“是还有哪里难受吗?”
他话音一落,霍翎再也忍不住,眼睛一眨,便落下泪来。
她咬着唇,没说话,也没抽噎,依旧苍白的脸庞却在极短
的时间内被泪水打湿。
景元帝一惊,然后又笑了:“哭什么。”
他在身上翻找了一下,没摸到帕子,只好用袖子里侧为她擦拭眼泪:
"怎么越擦,哭得就越来劲了。"
霍翎不理他,扯高被子遮挡自己的脸,声音里带着哽咽:“您别管我。”
景元帝没有强行要求她把被子放下来,只是用另一只手抚了抚她散开的头发:“朕让他们拿一壶热水进来,再让你那小丫鬟进来伺候你梳洗,好吗。霍翎猛地放下被子,双眼和鼻尖都透着哭过的红意:“您要走了吗?”
“你不想让朕走,朕就不走。”
霍翎破涕而笑:“我现在相信天子是金口玉言了,您居然真的守了我一晚上。”
景元帝叹了口气:“昨天惊了马没哭,坠了马没哭,伤得那么厉害也没哭,就因为这点小事哭了?”霍翎慢慢止住了泪意。双眼被泪水洗过,剔透又明亮,宛若雨后初晴的蓝天。
“连家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要一个外人做到,这本来就是不合理的要求。
景元帝说:“朕不是外人。”
霍翎也是一笑,认真道:“我现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