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是季陵那一夜真的中了药,中的药又会是什么呢?
萧非想着,却忽然瞳孔一震。
沈瑾白见萧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连忙问道:“怎样?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萧非想了想,又问沈瑾白:“沈姑娘,你可曾醉过?”
沈瑾白点了点头:“从前在家时,独自饮酒,倒是醉过很多次。”
“酒醒之后便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吗?”萧非又问着,却又想起了那夜沈瑾白醉酒后亲了她一事。她倒是很期待沈瑾白的回答。
“没有,”沈瑾白认真地回答着,根本没有把事情往那夜的事想,“有些事情或许记不清了,但总模糊地有一个印象,或者是时而记得、时而不记得。”她说到这里,便知道萧非的意思了:“你觉得他醉酒时忘记了一切,太过巧合?可那酒是他自己从仓库里偷拿的,他后来也查过所有的酒,并没有发现下药的痕迹。”
萧非见沈瑾白如此认真,只好先说正事。她点了点头,道:“可我却知道有一种药,若是使用过量,便可以麻痹人的大脑,让他神志不清、行为如同醉酒。并且,对于在中药之后、恢复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中药之人都会毫无印象。此药特殊,溶于酒后,便再难分辨出来。”萧非说着,神情凝重起来,袖子里的手也悄悄捏紧了。
“世上真有这种药?”沈瑾白惊讶地问,又反应过来,沉下脸来,问,“又是襄宜谷?”
萧非沉重地点了点头:“是。”又咬着牙道了一句:“如梦令,襄宜谷的如梦令。”
她万万没想到,推理猜测半天,竟又绕到了自家身上。可同时,她也隐隐明白了,为何她从前听到的和韶云派有关的故事里没有严明。襄宜谷虽避世不出,但消息还算灵通,怎么会遗漏这样一个人呢?
严明,一定和襄宜谷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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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非:吃瓜吃到自己家是种怎样的体验?
第章心动
“襄宜谷的毒药为何会出现在韶云派?”沈瑾白疑惑地问着。
萧非想了想,还是决定向沈瑾白吐露些什么。“我曾听我师父说过,襄宜谷一向不许门下弟子出谷,若是要出谷,一定是要有谷主许可的,否则便算是叛逃。而且出谷也是有一定期限的,若逾期不归,也是叛逃。一旦被定为叛逃,就有苦受了。还有,出谷之人绝不能将谷里的事宣扬出去,谷里的毒药也不能随意赠人,不然若被谷主知道,是会受罚的。”萧非说。
沈瑾白听了,垂眸沉思。“所以要么是襄宜谷的人私赠了毒药,要么是如你这般为人所授,要么,便是持有这毒药的人自己便是襄宜谷出来的?”沈瑾白想了想,又道,“季陵说,他们师兄弟十几个人挤一个房间,不可能所有人都为这一人打掩护,我觉得有道理,想必不是他的师兄弟做下的事。”
“你怀疑石掌门和严明前辈?”萧非问。
沈瑾白点了点头:“他们二人都是独居,而且仓库的钥匙就在严明手中。只是他腿脚不便,应当动不了手。我猜,很可能是石掌门一人所为,或是他二人同谋。”
这的确是个大胆的猜测,也是一个合理的猜测。萧非也皱了眉,她赞同沈瑾白的观点,但和沈瑾白不同的是,她更倾向于严明才是那个主谋。毕竟如今看来,是严明和襄宜谷的关系更加令人难以捉摸。于是,萧非又问沈瑾白:“沈姑娘,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做?”
“我们可以找个机会去石掌门和严明前辈的房间搜寻查证,若是能找到证据,便好了,”沈瑾白说着,又低头想了想,“我们得先找个借口拖住他二人不让他们回房,然后可以找蒋姑娘和我们一起去搜查。”
沈瑾白说着,起身便要出门。“沈姑娘,你做什么去?”萧非连忙问着,她站起身来追在沈瑾白身后,只见沈瑾白直奔蒋沅儿的房前,就要敲门。
萧非不禁一惊:红衣女子方才来过,想必蒋沅儿此刻已经被迷晕了。于是萧非连忙一路小跑过去,拦在了沈瑾白身前,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沈姑娘,时候不早了,想必沅儿姐姐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我们不如明天再说。”
沈瑾白看着萧非,又看了看外边那黑漆漆的天。她觉得萧非说得有理,便收回了准备敲门的手,却又道:“那我先去同我表哥说一声吧,不然他又要絮絮叨叨的了。”她说着,就转了身,朝对面的房间走去。
“沈姑娘!”萧非急急地唤了一声,连忙一甩手,一缕轻烟便从她袖子里飘了出来。沈瑾白正要敲门,忽然觉得一阵晕眩,脚下忽然虚浮无力,一下子竟没站太稳。而萧非抓住时机,一把扶住了她。
“沈姑娘,你怎么了?”萧非关切地问着,拿出帕子擦了擦沈瑾白头上的虚汗,又道,“你下午打了那么久,又去后山吹了那么久的风,这么晚了还没怎么吃饭,肯定是累着了。”
萧非说着,轻轻扯了扯沈瑾白的袖子,柔声道:“沈姑娘,我们先回屋坐着去吧,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休息了。我给你倒些热水,给你暖一暖身子。”
沈瑾白正头昏目眩的,听了萧非这话,也由不得她拒绝了。她点了点头,任由着萧非将她扶回了房间。可她走着,心里却沉重了起来:这些日子心跳总是不正常,如今不过一顿饭没吃便头昏目眩的……她的身体真的出了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