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打消了这个主意。
给邓布利多一场按摩的时间,他绝对能干出关掉所有冷气、直接把博恩斯夫妇唤醒的事来。从一年前她就发誓再也不要亲自做“死后护理”了,一个邓布利多足够她应付了。
如果她的内心是一口箱子,那么她如今做的,就是两手握住箱子,“豁朗”一声将它整个掀翻在邓布利多眼前。
“嘿,美人。”
有人敲了敲她的车窗,引来阿波罗尼娅一瞥——货车司机,典型的盎撒人种,高大健壮,估计是从北欧那边过来的,可能进过一次监狱,也可能没有。
别的再也不知道了,她看多少遍原版《福尔摩斯探案集》,也只能学到这个水平。
“?”
“你看上去真冷淡,我还以为亚裔都是温柔顺从的小白鸽!我们有一个司机联盟,都是一群连续驾驶时长满三小时被强制休息的,要不要来喝一杯?我是说汽水!”
“我没满。”她头也不抬,抠着裤腿上一处线结。
疑似刑满释放人员不依不饶,甚至试图从她车窗上沿开的小缝儿里伸进手去。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有什么比一只脾气糟糕的小白鸽适合成为聚会上最完美的点缀?相信我,人们为了能和你约会,会拼可乐拼到碳酸泡沫从他们身上每一个洞里钻出来,你最想看到哪一个?”
阿波罗尼娅无语地注视着这个坚持随着车流前进的顽固分子,他都快挂在这扇车门上了。
“看看这个。”她从那堆文件里扒拉出一张对折的厚纸,看上去像个钱夹,指着上面的logo,“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顽固分子脸色惨白,那么高的个子,从车窗上摔下来还摔了个屁股蹲儿。他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头也不回穿过车河跑了。
“啧!”阿波罗尼娅嗤之以鼻,把“钱夹”照样折好。
“你吓着他了。”一声爆响,邓布利多出现在她的副驾驶上,伸手接过那张厚纸,瘦长的手指抚过那个符号,“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圆环,圆环里有三把小折扇,分别指向不同的方向,最终又收束于中央同一个扇柄之中。
“核。”阿波罗尼娅淡淡地扫了一眼,“核辐射的标志。博恩斯们怎么样?”
“非常不错。说实话,我到现在才算真正地相信了你,阿波罗尼娅。”可邓布利多的眼睛与手指始终没有离开那个标志。
“哈哈。”阿波罗尼娅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希望你对每一个让他称呼你‘阿不思’的人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