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靖鹰早就等着了,待他一来,便示意他去看那一排的白瓷罐。
叮嘱,需仔仔细细地看,也要小心,切勿打翻。因这些东西采之不易,若是弄混了,他这一身老病,可没有精力再弄第二次。
傅惊尘深深拜谢叶靖鹰。
叶靖鹰问他:“你希望结果是什么?”
傅惊尘笑:“我希望又无用,只看结果。”
顿一顿,叶靖鹰摆手:“去吧。”
皎皎瓷盘上,迎春花已然枯萎,脆到只剩下零星渣滓,风一吹,飘飘风过,不留丝毫影踪。
傅惊尘逐个看了二十六个白瓷罐,每个瓷罐中,都是一模一样的东西。
他缓缓折身,问叶靖鹰:“何意?”
“相同者,则为血脉相连,”叶靖鹰闭眼,“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二十六罐中皆相同,别无二致。
一母所生,血肉相同。
这就
()是叶靖鹰给他的结果。
沉寂。
许久,忽听清脆的白瓷落地、跌破声。
叶靖鹰睁眼,坐起。
傅惊尘正弯腰捡拾地上的碎瓷片,一片又一片,动作缓慢。
叶靖鹰不敢看他视线,咳了一声,叫:“惊尘。”
傅惊尘表情平静,将地上东西收拢干净:“叶宗主。”
叶靖鹰扶着药柜,慢慢起身:“以后别再疑神疑鬼了,出去这么久,你也该去看看青青了,她前几天从试炼境出来,便失魂落魄的,不知道是不是受委屈了。她也很想你……还有,顺带着把这个东西给她。”
他吃力地拉开橱柜,取出那块凤凰温白玉,并一块蛇佩。
傅惊尘捏着那碎瓷片,面无表情。
叶靖鹰猜不透他的心境。
“这孩子,冒冒失失的,”叶靖鹰继续往下说,“在试炼境中和妖兽打架,跌了好几次,玉佩都跌出好几道伤痕……前几年,她听说我能把玉修补得如新雕刻的一般,从那之后,一有什么小磕小蹭,便找我来修……瞧瞧,瞧瞧,这孩子架子大的,都快把我当成她丫鬟来使唤了!”
碎瓷片狠狠扎入掌心,汩汩血流出。
傅惊尘用完好的那只手结过玉佩,垂眼看。
两枚玉佩光润柔则,没有任何磕碰的痕迹,完全不像雕刻了已有二二十年。
先前那零星的刮痕,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从未有过。
他微笑:“多谢叶宗主,我会及时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