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又青不太确定能不能唤起傅惊尘的人性。
因为他未入魔时,也挺少做人事的。
只是犹豫片刻,花又青便想好该如何救他。
先前种种已经证明,她的血有极大的作用。
虽距离上次放血只过了几日,可在如今这种局势下,花又青不在乎那点血液。她不再犹豫,割开手腕,主动要将血递给傅惊尘饮。
她的血珍贵,对修道者又有着致命吸引力,傅惊尘垂睫看她,眼眸幽深,几乎没有任何抗拒,便俯身于她手腕——
谁知,唇一沾血,他登时变了神色。恍若被烈火炙烤,后退两步,方才触过她血液的肌肤,登时裂开一道指甲盖大小的伤口,汩汩流着黑血。
花又青愣住,又立刻反应过来。
……是了……是了。
她的血液能天然克制魔气,先前傅惊尘尚有理智,并未被魔气彻底侵染,血液于他自然是帮助;可如今,他已经全然被魔气包裹,血液自然也会将他判定为清除对象。
急切地凝了一捧水,花又青凑过去为他清理,边说着对不起,边庆幸发觉,那血液只是令他受了小伤。
谁知在她凑过去的时刻,傅惊尘却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唇。
唔唔唔唔——唔唔唔!!!
手里刚凝出的水哗啦一声落下,洒落衣衫。
他的吻和花又青先前那些小打小闹完全不同,强悍的攻击性,吃掉她的本能,错位身份的压抑,挣扎,痛苦,伦,理,道德……这些在清醒时刻被苦苦按下的东西,在理智丧失时终于得到彻底释放。牙齿磕破嘴唇,想要呼吸的花又青挣扎着要推开他,却被他更深地按住扭动的头颅,不得不再承深入的吻。唇上的血液沾到他,气势汹汹地将接触面烫出伤口,而傅惊尘毫不在意,和这些痛楚相比较,唯独接触她才能稍稍缓解的欲,望更舒适。
花又青以为他要用嘴唇闷死她。
这可真是不体面的死法。
力量和身体的巨大差异,令花又青迟钝地察觉,原来只要他想用强,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幸好他
没有。
濒临窒息间,傅惊尘终于松开她,眼睛暗沉沉,也开口,声音嘶哑:“青青。()”
花又青又惊又喜:你清醒了??()?[()”
她喘口气,想,津液浓度比血液低;所以高浓度的血液会攻击魔气,而低浓度的津液能帮傅惊尘化解——换句话来说,只要再多亲亲傅惊尘,他便能恢复理智!
这样惊喜的想法持续时间很短,花又青又眼睁睁地看着他那好不容易转黑的眼睛,再度酝酿成浓重的红。
花又青算数好,心中默算一下时间,绝望地发觉,若真的依靠津液,只怕亲烂一张嘴,也不一定能救回他?
那还有什么?
嗯……那个行不行?
转念间又想到先前傅惊尘容色冷静提出的建议,花又青犹豫了一点点,正要脱衣解裤,傅惊尘已意犹未尽地再度吻上她的唇。花又青睁大眼睛,仔细看他的眼睛,心中暗暗祈求多遍,却仍不见有转黑迹象。
万般无奈下,她只能悄悄地解开衣带,近乎肃穆地想,尊严这种东西,若没有便没有了。只要能救傅惊尘,脸面也可以不要的。
可他却只亲唇,不触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