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面上敷衍着感谢,心底却暗暗骂着这个表里不一的渣男。
两人后面又聊了会儿,突然时年没再回话,裴泽稍稍凑近了些才发现,时年早睡着了。
他抬起左手,指腹轻而柔地抚过时年的唇瓣,声音很轻地自言自语。
“我们算在一起吗?”
睡梦中的时年动了下,裴泽以为是自己惊扰了他的美梦,手掌下移,在他肩侧轻轻拍了拍。
时年却像是做噩梦一样,死死地抓住了轻拍自己的那只手,一个劲地往自己怀里拽,而后顺着那只手臂缠上了裴泽的身体。
忽明忽暗的房间里,裴泽朝时年方向挪了挪身子,右手艰难地抬起他的头,并顺着脖颈伸过去。
左手艰难地缓慢地从时年的怀中挣脱出来,而后和右臂一起将其环抱在怀里,轻拍着背部安慰。
满是柔情的裴泽,一心都在担心他的男孩儿被噩梦缠上,哪里注意得到怀中的人微微扬起的嘴角,尽是得意。
书上说,适当的示弱可以重新拿回掌控权。
在游乐场时如此,如今在床上亦是如此。
他在示弱,却成为两人关系中主宰的那一方。
第二天清晨,时年是在裴泽怀里醒来的。
他保持着环抱的姿势保持了一晚上,时年从他怀里起身的时候,裴泽手臂都是麻的,肩膀更是因为在被子外一晚上受了凉隐隐作痛。
时年强压下上扬的嘴角故作关切道,“没事吧?抱歉啊,一打雷下雨我就容易做噩梦。”
裴泽看向肩头不断给自己揉捏的手,浅淡地笑了下。
“没事,过会儿就好了。”
可是事实是,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肩膀都像是吊了一晚上威亚一样难受。
吃着早餐,裴泽总是时不时地去揉肩膀,活动胳膊。
关哲关心了句,“昨晚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