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男人的脸,卢春玲就产生了熟悉的错觉,她认为自己应
该认识他才对,但她就是喊不出名字。
“不认识人了吗?快来打招呼。()”蛇爱梅把轮椅推到洗衣盆旁边。
卢春玲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扶着腰起身:这位是≈hellip;≈hellip;?()_[(()”
“你爹,卢修瑾,你忘了吗,是个木匠。”
回忆一下子冲到卢春玲的脑海中,她记起来,自己原本就是刘家村的孩子,父亲是村里的木匠。
但是为什么她嫁到了这家,为什么她和父亲姓卢不姓刘,她还是想不起来。
但这并不影响卢春玲成为一个听父亲话的好孩子,毕竟她耳朵旁边的两道影子一直在说话:
“你的父亲很爱你,从小教育你说男人应该顶天立地,女人应该柔顺听话。”
“要是在夫家表现不好,被公婆埋怨,你父亲也会在村里抬不起头的。”
轮椅上的人亲切地拉过她的手,两根指头搭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探听着脉搏。
果然是父亲啊。这种时候会关心她的身体,为她测脉搏的人,也只有父亲了。卢春玲眼睛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父亲的声音和卢春玲想象中不一样,更稚嫩一些,说不定是保养得当。
他特意看向卢春玲的眼睛,问:“过得还好吗?”
“一切都好。”卢春玲羞答答的,并不直视他。
卢修瑾拧了一下眉头,上半身离开轮椅,从下方寻找女儿的视线,问:“喜欢这里吗?”
卢春玲才悄悄直视他的眼睛:“喜欢,公公婆婆都对我很好,大嫂是个好人,云鹤也……也是个好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话没有底气。
“喂,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卢修瑾突然笑了,仰视她的时候,那双眼睛竟然闪动着喜悦的光。
为什么高兴呢?
是许久没有看到出嫁的女儿,今天看见了,很兴奋吗?
卢春玲摇了摇头,她不明白,但是她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在乎这一点小事。
之后一整个下午,她都在洗衣服。
都怪她动作太慢,今天又没饭吃了。虽然她好像对这里的伙食不感兴趣,但肚子里闹饥荒,实在饿得难受。
晚上又被赶出屋子,她看见厨房上了锁,似乎是专门防她这个白吃白喝的“米虫”的。
今天又要伴着饥饿入睡了吧,卢春玲捏起两根杂草,在鸡棚里收拾出一块能睡的地方,闭上眼睛,越来越想吃东西。
说不上来想吃什么,但就是饿,而且脑袋好沉啊,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梦里似的。
院子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卢春玲瑟缩着往外面看,一个盘着头发的窈窕身影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