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到地方?”陆银屏打了个哈欠道,“我困了,想睡觉,明早能到吗?”
老二道:“估摸着还要一个时辰,你先睡吧。”
陆银屏躺在车里,又翘起二郎腿来。
半个时辰前他们出发,到地方还要一个时辰。
这马车速度大概是一个时辰二十里,以咸阳行宫为中心画个圆,就在方圆三十里内。
她悄悄掀开了车帘,看看天上挂着的下弦月,心里知道了个大概的位置。
眼下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着狗皇帝享用完了他那六只野鸡以后大发慈悲想起自己还有个贵妃,说不准儿会派人搜上一搜。
万一他不打算找自己也没什么,说不定那小堡主是个漂亮的少年,倘若再对她好些,也不是不能考虑变节。
如果那小堡主长得丑又对她不好,大不了一死,也是个退路。
陆银屏将脸埋进袖子里
只是这会儿没出息,一躺下,一闭眼,脑子里全是那个人,胸口抽抽地疼。
真是没出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他。
没准人家现在快活得很,压根没发现自己女人让别人掳走了呢!
不过俗话说得好,风水轮流转,如今也转到了天子头上。当初他将她掳走,现在别人掳走他的女人,这不一报还一报了吗?
只是为什么一次两次的都是她啊?
陆银屏心想,万一自己还有那么个机会能回去,一定得好好地找个什么高人帮忙相看一下,看看是哪儿招了晦气。
就这么想着想着,人居然慢慢睡了过去。
出了河东再往西,乡下可谓是换了一副模样。
元京的农户们喜欢在外面搭个棚子,夏凉冬更凉。
而咸阳北郊的这处石堡,看上去像是有些门道。明明应该是农户的地盘,搭个棚子凿个洞就算完,可那百尺壁垒却处处透着一股子森严磅礴的气势来。
马车在石堡前的断桥桥头停下。
桥这头是他们,桥下是湍急的河水,桥的那头是条大河,河的后面才是石堡。
驾车的兄弟俩吹了三长两短五声哨,听起来不大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