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这大越,有人敬他一尺,更有人畏他一丈。
纪听词自小随家人生活在远京的江南,对于时瑾玄的名声倒是鲜少有闻,直到几个月前,父亲被召回京,才陆续听说这些事。
他性子虽是娇纵了些,但自问围猎会上并无得罪之处,这天杀的时瑾玄,也就这般小心眼,为了只兔子要他赔上一生。
纪听词被时瑾玄搂过去时,并不甘心,曲着手肘想要反击。
然时瑾玄手快一步先拉住软绳,随后恶趣味地将手抬高,纪听词双手被缚,自然也跟着高举。
他二人身高差太多,纪听词被拉得踮脚,踉跄一步后不自控地摔向时瑾玄的胸膛。
时瑾玄贴近他耳边道:“原来世子喜欢主动投怀送抱?”
纪听词羞愤不已,绷着小脸倔强与之对视。
可这幅样子,倒像是遂了时瑾玄的愿,空着的那手轻抚过纪听词的侧脸,拨开凤冠垂下的面帘。
“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世子,就喜欢了。”
“世子风姿绰约,本王见之难忘,我在乎的,就不是那只兔子。”
他目光显得深情款款,声线也压的温柔。
仿若传言里那杀人不眨眼的阎王爷说的不是他一样。
纪听词自然不信这些鬼话,赌气侧开脸懒得看他。
时瑾玄倒没介意他摆脸色,随意笑了笑,把人带着坐下,随后大发慈悲般地解开了纪听词的哑穴。
得到解放的纪听词像憋了许久,捂着脖子好一会,才恨恨看向一旁的始作俑者,刚想开口,却及时止住,转而先喝了一口方才没能喝下的水,把嗓子润好了,才对着时瑾玄道:“王八蛋。”
时瑾玄单手撑着头,姿态有些悠闲,闻言也不怒,而是勾唇笑着道了一句:“果然,世子的声音也是极好听的。”
……
纪听词懒得与时瑾玄周旋,两手往桌上一摆,再推到时瑾玄面前,道:“解开。”
时瑾玄瞥了一眼面前的软绳,又看回纪听词,就是不动。
纪听词有些急,举起手在他面前晃动。
“你还想绑我多久?”
“我要是给你解开了,你会干什么?”时瑾玄问。
纪听词想也不想就答:“当然是走……”
话到一半,才想起两人是圣上赐婚,走,哪有那么容易。
时瑾玄道:“走?去哪?世子莫不是忘了,我们已经成亲了,就在刚刚。”
这事现在就是纪听词心头的刺,谁提他跟谁急,立马就道:“成亲?若不是皇上的圣旨,我早飞了,还会在这被你捉弄。”
时瑾玄微微皱眉:“你就这么不待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