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楚想起来,问道:“你爸妈还都不知道你身体情况?”
医院这地下停车场建得矮,车位密度也大,一辆挨一辆停,乌压压一片,盯着看久了,让人喘不过气。
池璟昭手机塞进口袋,视线抬起落在不远处。
地下室空气不流通,夹杂着一种无力的沉闷感。
良久,就在段楚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听池璟昭说了句:“他们知道不知道有意义吗?”
段楚走在池璟昭的斜后方。
目光落在眼前人的背影。
少年身姿挺拔。
段楚已经很难把现在这个骨骼硬朗的池璟昭和当时整个右臂都是血的小男生联系在一起。
他想起最早池璟昭生病时也是找过池鼎嬴和戴楚的,当时两人是什么反应段楚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池璟昭最后是自己去的医院。
无论是身体上的伤,还是精神上的痛,那两位最该关心的人,好像都没有留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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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唯一在牧源的段家人段楚,他住的是自己买的房子,所以段家在牧源的几套房产都空着。
正好池璟昭来,段楚给了他把钥匙,把他打发到了其中一处地方。
距离省医很近的一套公寓,八九十平大,正好够他一个人住。
晚上饭是从楼下拎的速食,小时便利店,提供各种关东煮和快食饭。
池璟昭对餐食要求不高,买了份汤面和可乐。
东西吃完,用带回来的食品袋打包成垃圾,拎到楼下,再上来洗澡,从浴室出来时收到母亲戴楚发来的消息。
戴楚跟的是池璟昭外婆的姓,和段楚在名字上都取了“楚”字。
戴楚:[你舅舅说你在牧源?]
池璟昭从卧室出来,走到厨房接水,打开冰箱前,回了个“嗯”便把手机扔到了岛台上。
段楚这个大嘴巴,就知道他会说。
手机再响,进来的是语音:“哦,没事,我就是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