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后我就出发,看你能不能坚持一旬。”刘邦道,“路上艰苦,你坚持要去?”
刘盈道:“能去咸阳,一点小小的苦算什么?”
刘肥已经知道刘盈和父亲的打赌,心中已经酸过一次。
他现在又听见弟弟提起此事,心里倒是不觉得酸了,只觉得自己没用。若是自己也能写很多字,就能陪弟弟一同去咸阳,照顾弟弟起居了。
刘邦知道刘肥也想去,对刘肥道:“你若也能写一千个大字,我也带你一同去。”
刘肥使劲点头:“我会努力。”
“这事放一边!阿父,你还没喝完吗?我要你带我去找夏侯叔父,我要向他学驾车!”刘盈起身叉腰,“快点喝,天都要黑了!你耽误了我的学业,我就让大父骂你!”
刘邦虽和儿子们说话,也没忘和身旁妇人调笑。
勾勾手心,摸摸手臂,刘邦手不干净,妇人也全然不在意。甚至妇人的丈夫都在一旁,也不会介意。
刘盈初次看到这一幕,除了感慨阿父果然好色之外,也震撼先秦男女风气的开放。
若是找刘邦问事的人中有妇人,无论老少,都会和刘邦调笑一番。年纪大些的妇人,甚至还要反过来对刘邦动手动脚。有刘盈这个孩童在一旁,这些人也不会避着孩童。
刘盈只能说,啊,我的眼睛,我的钛合金镭射眼睛,要瞎掉了!
今日有正事要做,刘盈可不惯着父亲在那里玩摸摸,挤到刘邦和妇人中间,不断督促父亲。
妇人摸不到刘邦,便在刘盈脸上掐了两把。
刘盈板着脸神色不变,随她掐:“别掐疼了。你掐疼我,我就去揍你的孩子。”
妇人笑得直不起腰:“我孩子都及冠了。”
刘盈道:“我不管,反正你掐疼我,我就去揍你孩子。”
妇人笑得更厉害,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邦扶额:“你现在这年龄学什么驾车?”
“能不能学,阿父你说了不算,夏侯叔父说了才算。你又不会驾车。”刘盈抱住刘邦的手臂,试图把刘邦拽起来,“阿兄,你吃了我的油渣,就要回去劝服阿母,今日我要和阿父去夏侯叔父家住。”
刘肥垂着脑袋道:“我就知道这油渣不容易吃……好,我想想怎么说。”
“谁说我不会驾车?我驾车本事不比夏侯婴差。等我喝完这半坛酒再说。”刘邦把刘盈推开,“肥儿,你不要太纵着盈儿,他说什么你就应什么?”
刘肥道:“阿弟要去学习,我怎能不应?”
刘邦无语。刘盈不去学习而是去捣乱,你不也都应下?
算了,傻点也好。
刘邦好奇刘盈为何突发奇想要去学驾车,正好自己也有些想念夏侯婴,喝完剩下半坛酒,他就提前离开了酒肆。
刘盈嫌弃刘邦步子迈得太大,自己的小短腿跟不上,像小猴子似的从刘邦的背上爬了上去。刘邦没同意,他也坐在刘邦的脖子上,催刘邦快点走。
“别咬我的头冠。”刘邦护着自己头上的竹皮冠,神态微醺,走路都有点走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