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大门,就见到了门前撑着桃红色牡丹花雨伞的何愿。
这雨下得太大,她应该在门口等了好些时间。即便撑着伞,周身都已湿了个透。
是啊。
她在门外不管敲门还是叫他的名字,他都听不到。她就只能守在门口一直等到他开门。
想到这里,肖纵心头一拧。
大手拉过她的腕将她紧忙拽进屋,就在何愿收起伞在门口甩着伞上的水珠时,肖纵已经大步走进了里屋。
等他再匆急走出时,手中拿着曾经给何愿擦汗的那条毛巾。
他似乎想解释这条毛巾被他洗干净后好好存放在柜子里,不脏,很干净。
但何愿并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她没有像曾经那样犹豫,而是直接接过那条毛巾,擦起了头发。
这是何愿第一次进到肖纵的家里边。
村里的单身老汉家里都出奇的糟乱,人人都说没个女人的家就会变成狗窝猪圈。
但是肖纵的家尤为不同。
四面是没有上漆的红砖墙,水泥地面很干净。悬在头顶的灯泡发出暗黄色的光芒,裸露的电线绕在房梁上好几圈。并不算大的厅室里有一张斑驳的木桌,桌面上空无一物,桌底下是一把横木凳。
靠在墙边略显残破的木头柜子里放着零零碎碎的杂物,其中一面柜门斜斜的半敞着,显然是铰链损坏导致无法闭合。
简陋的小平房里被打扫的出奇的干净,并不算多的东西每一样都摆放得很整齐。
这里除了大雨天空气中弥漫的腥土气就再无其他。
包括她手中的毛巾。
那一股樟脑丸的气息之后,是淡淡的肥皂味。
她以为肖纵每日忙得很,应是没这个空闲整理屋头的,没想到独自一人生活的男人将一切都打理得很好。
擦完湿漉漉的头发,何愿将毛巾搭在脖子上。
看眼前男人的架势,应该是刚想要出门接她去上课。
“今天、下雨。不用、上课。”
何愿指着外头的雨,又摆动着手,比划着嘴里说的话。
肖纵迟了片刻,点了点头。
他回身去抽出来桌子下的横板凳,随即放在了何愿身后,像是在邀请她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