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小娘子,如何能见过朕?你是女扮男装上过金銮殿,还是上过战场?
若真是见过朕,只怕是在梦中吧。
梦中……梦中——她梦到朕了么?
殷瞻对上她含着妖冶水光的眸,登时心如擂鼓。
守意以往年岁小,后宅里混迹着除了二爷和前院的几个护卫,还真没见过几个男人了。
也因此她对着眼前这个相貌俊美举止沉稳的男子很容易便起了好感,是以在自己去求助时,见他经过未曾想太多便求到他跟前。
这男子力气果真是如他身量一般,又高又有劲儿。
只不过一个勾手,甚至连呼吸也不曾加重,便将娘子抱回床上。
她本来还想着要如何道谢的,却不想这男人倒是登堂入室,光明正大的很!竟径直寻了水来给她家娘子喂水!
守意虽觉得不对劲,却也说不出哪儿不对劲来。毕竟也是自己方才说的,娘子喂不进去药……
人家说不定只是帮忙罢了,总不能前脚将人请进来,后脚就将人赶走。
她也还记得先前乐嫣的话,这群都不是坏人。
奈何……奈何……
这男人看娘子的眼神,直叫守意心惊肉跳。
再不懂这等男女间的事,她也并非是眼瞎了——那直勾勾似恶狼般的眼神,这公子能是什么好人!
呸!
她慌忙上前几步抢过乐嫣绵软无力的身子,言语中带着警惕:“公子,您别喂了……”
“我家娘子都说她已经喝饱了!”
第章圣上
卢恒一整日亦是休息不好,心事重重。
他听闻郑玉珠醒了,过去时正见她垂着头倚靠在床畔缝着衣裳。
她鬓发微散,眉宇间带出几分愁绪脆弱来。
也不知她是何时醒来的,郑玉珠的针线活极好,明明是一件不知多少人穿过的蓑衣,边角破损,经由她一晚挑灯,连边角破损处都细细包上了素罗缎。
一件蓑衣,都能在她手下改头换面,焕然一新。
自己那日丢在此处的破旧蓑衣被人如此对待,叫卢恒忍不住啼笑皆非。
郑玉珠幼时其实并不是如今这幅柔顺和气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