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珍娘昨日回来了。”
这话传过去,不多大一会儿,便从垂花门里着急走出来一个着销金裙的娘子。
娘子面容皎若明月,一双含情眼下,琼鼻挺翘,樱唇丰润,下颌尖尖,像是瘦了些。
真正见到乐嫣,卢恒才惊觉,自己近段时日的平静都是哄骗自己的。
乐嫣一见到卢恒,便着急询问他:“珍娘呢?你怎么不将她带过来?”
话语间隐隐的狐疑,像是唯恐卢恒伤了珍娘一般。
竟叫卢恒有些悲哀起来,曾经亲密无间的夫妻,如今竟轮到到这等地步。
这是前两年的卢恒不敢想的。
“珍娘风餐露宿,水土不服,便有些病了,如今已经差郎中给她瞧了,倒是要好生修养。”
乐嫣一听自是心急如焚。
她记忆中的珍娘,没见她生过病,如今究竟是如何了?
乐嫣当即什么话也不说默默走出府,卢恒紧随其后。二人出府时果不其然遭到府卫询问去处。
乐嫣素来对下人和声和气的,如今却早已没了理智,几乎是毫不客气的训斥起来:“你们是什么东西?倒是来拦着我来了?都滚开!”
这群府卫如何敢真得罪这位?几个脑袋都不敢砍的,只得讪讪的放人。
二人一路乘车回了侯府,穿过前堂抵达后室,珍娘如今被安置在最后边的暖阁里。
人倒是没见清瘦,只是面色苍白,虚弱的几乎坐不直身子。
珍娘才吃过药,还醒着,见到乐嫣来很是一怔,紧接着倒是满眼忧心。
“你这孩子,都说我病着了,怎么还跑过来了……”
乐嫣忍不住跑过去扑进她怀里,双袖搂着珍娘的腰肢,“珍娘呀…你怎么才来……我日日都在等着你,珍娘、珍娘……”
珍娘唯恐将自己的病染给了她,只推着她瘦削的肩头,唤她出去。
“侯爷怎么能放您进来?这地儿可不是你该待的,你快随侯爷出去,我这病只两日就好了,要是到时候又叫你染了去,该如何是好……”
乐嫣自是不依,她的眸中隐隐有泪花,唯恐自己一不留神,珍娘也要同自己娘一般永远的离开自己。
连门外的卢恒今日亦是帮着乐嫣劝说珍娘:“郎中都在旁边候着,到处都是人,她的性子哪里是能听劝的?”
珍娘听了也只能依着卢恒的话,准了乐嫣坐在床边,二人间隔着幔帐陪着自己。
“春澜与守意两个丫头听说随你入宫了?春澜便罢了,还有些规矩,守意可是不成的,宫里那是什么地方?若是一不留神,只怕要不好……”珍娘素来闲不下心,饶是如今身子差,还是不断念叨着。
她刚来府中,半点不知晓乐嫣与卢恒如今的事儿,其他丫鬟们见珍娘病了,更不敢再叫珍娘操心,如今乐嫣一时半会儿也不知如何与她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