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意一听却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娘子……我不敢传这话呀……您再说些好听的话吧……”
乐嫣今日倒是平稳的很,人的心性果真是能被锻炼出来的。瞧瞧她前几日知晓时是如何撕心裂肺天都要塌下来的模样?
如今是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你随便与他说,糊弄好他,只要不叫你为难就好……”
……
以往乐嫣住在宫里,从宣政殿入春熙宫路程也快,如今将她安置来了王府,想要来就需颇费一番功夫。
二人如今见不得台面的关系,皇帝想要深夜到访只怕回被人关上门,恶狠狠的唾骂一夜。
他想要来,只得白日里将奏折陈条统统阅完,陪着她用一顿晚膳,再早早回宫去。
旁的再不敢想,恐惹她心中厌恶。
今日皇帝来的早,对着一大桌凉了的菜,等了半晌却见不到来人。
今上一声不吭端坐着,幽深狭长的眸盯着门外长廊。
如此亦不知过了多久,阴暗的长廊外燃气柔和光亮。
是她的婢女。
可婢女身后,什么人也没跟着。
守意小心翼翼提着灯笼走了进来,舔着脸笑,“陛下……娘子说她今日不放心珍娘,只怕是没空回来了……”
皇帝像是没听到婢女传回来的话。
尚宝德抹了抹额上的汗,“珍娘是何人?病了就抬到王府来,请御医亲自救治。”
这般深更半夜,小娘子家留宿旁处像什么模样?
守意一听,跪在地上恳请,唯恐众人真的做了蠢事。
危急关头守意又是颤颤巍巍将乐嫣的话说来。
“娘子说,陛下金口玉言,答应过她的事,她如今只是想早日想通罢了。离得近了,成日见着面,反倒生厌,离得远了……说不准就想念了。”
正是恋爱中的男子,约莫都是没有脑子的。
这话连尚宝德、不,连高彦昭都觉得很是糊弄。
可众人眼见,皇帝眉眼间的戾气散去。
甚至不自信,问起身侧的尚宝德:“可是朕近段时□□迫的太紧了些?”
尚宝德几乎是被赶鸭子上架,几乎是要上前给皇帝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