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辞闪烁,提到一样关键物事——披氅。
那身氅衣,原本是披在师暄妍身上的。
原来,若鱼今日碰巧遇上了洛神瑛,她眼明心细,一眼洞悉,这个滞留花房之中的男子,器宇不凡,琅琅似玉,定是出身于贵介名流。
她怀中所抱那身披氅,正是师暄妍脱下交到她手中的。
这身氅衣是娘子特制的,撒了一重只对男子有引诱的香料,这种香料有催情助兴的功效,只撒一指甲盖,便是药一群公牛也不成难事。
其名唤作“颤声娇”,京中贵妇为了笼络夫郎的心,私下里暗自流通了许久,后被证实那药过于催精,有损肾阳,才渐渐被断绝。
当若鱼故意抱着那身披氅,指尖抖落这披氅上残留的香料,在屋中踱步了一圈之后,她缓缓来到了洛神瑛的身后。
一出声,声儿便颤得出水:“郎君。”
郎君朝她扑了过来。
她没有拒绝。
此事虽是一场豪赌,但比起暗无天日为奴为婢的日子,哪怕只有一线机会,她也要试一试,这洛家子孙,各个出挑,洛家乃河东贵族,百年世家,其子弟均是重信守诺之人,只要一夜露水,洛郎君带她回家收藏便好。
事后,更可以将罪责全推到师暄妍头上。
要是他们查出,洛郎君的心性失常与披氅有关,那身披氅,也是师暄妍所携。
侯府上下,齐宣大长公主,均可以证明。
有师暄妍闺中饥渴、未婚先孕的丑事在前,只怕开国侯和江夫人也很容易相信,这身披氅,就是师暄妍自备的。
齐宣大长公主果然不负所望地捕捉到了她言辞之中的关键:“什么披氅?”
张氏道:“奴婢这就拿来。”
槅扇之外,师暄妍与江晚芙骈立。
听说披氅,江晚芙便立刻转眸向师暄妍:“姊姊,那披氅,怎会在若鱼这里?”
师暄妍笑道:“我走得累了,让若鱼替我抱着的。”
江晚芙心中一动,蓦然想到,这定是师暄妍识破了披氅之上的东西,所以故意扮作柔弱,让若鱼中计往里钻。
这位表姊,素来喜好扮猪吃虎,她不过是装得与世无争、弱不禁风,实则心思缜密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