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见大家反馈不错,她干脆趁热打铁,又讲了一个乌鸦喝水的故事。
孩子们听了,都认为乌鸦很聪明,不是死脑筋,知道利用石子喝水活命。
还记住了一些小知识,比如把石子扔瓶里,就能让水位变高等等。
不过,大家很快又有了新的困惑。
杏儿问道:“那乌鸦是什么样的鸟儿?我们见过没有?”
盛珺查了查:“……用你们的说法,或许是叫寒鸦,或者老鸹。”
孩子们这就懂了。
原来在村里住着,若是有谁说些触霉头的话,成了真,大人们就会骂上一句:
“真是长了张老鸹的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老鸹身上黑乎乎的,给人的印象
并不是什么好鸟,没想到还有这么聪明的一面。
这又是呼应了丑小鸭中的道理,不能以貌取鸟。
宋衔青想了想,根据寒鸦补充了一些自己知道的典故。
乌鸦食腐,一啼总叫人想起些断肠的意向,觉得悲凉或不吉利。
但乌鸦也会反哺,在这种时刻又被看作孝鸟,用以称颂一些孝顺的行为。
还有的故事里,它若是恰巧在王侯将相意气风发时出现,就又会被当成吉鸟了。
总之是种风评很复杂的鸟。
不过,据此便又能衍生出新的道理:
“无论人或鸟或事,都是带着复杂性的,不能仅从片面的角度来作评判。”
听完宋衔青的话,杏儿懵懂地问道:“含章哥,你刚说的那些故事,和方仙儿讲的那种似乎不太一样。”
“乌鸦好像并不是故事里最重要的,重点全是跟人有关的事情。”
“我有些想不明白,为啥咱们明明是人,不是鸟,却都不说故事里人的好坏,而是要凭人的想法,定下鸟的好坏,然后再告诉别人呢?”
“鸟的好坏,说得再多,到头和我们有啥关系,对它们又有啥影响呢?”
宋衔青顿住。
这是个很有灵性的问题。
“也许是一种含蓄,人是借了乌鸦的意象自喻。又或者是一种逃避,发生了不好的事,不想面对,让鸟来承担,总比让人来承担更为轻松。”
“还有就是,有些人想借着这类故事,传播某种念头,达成某些目的。”
别说乌鸦了,必要的时候,故事里的鱼腹能凭空冒出纸帛,狐狸亦会口吐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