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山匪杀人不眨眼,你家老五真的在山匪群里混日子,活不到现在。一群狗混在一起吃食,你指望其中有一条没张嘴?”
谢寡妇的眼泪砸在了手背上,杨老太也一下子就将话都说明白了。
杨老太接着道:“那些山匪一直跟着我们?”
谢寡妇摇摇头:“湘姐儿他爹没说,但我瞧他一直跟着,就有些害怕。我想过他是不是想暗中随着我到洮州,可他从战场上逃回来,被衙署发现就活不成了,我问他,他又说要找机会带我们走。”
“大娘,我听说他做了山匪,不敢相信他,却也不敢告诉旁人,我怎么做都不对,真是要被逼死了。”
杨老太瞪圆了眼睛:“你死什么?死的该是老五和那些山匪,我告诉伱,老五不可能跟你去洮州,他跟着你,不一定是为了你们母女。”
谢寡妇应声:“我也看出了些,湘姐儿病了,他也没有多着急,更没说要去找药来。他是湘姐儿的爹,却远远比不上您一家人,无论怎么样,我都不能害了你们。”
杨老太也听得心里突突直跳,她目光向周围看去,先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俩儿子,又瞧见如溪流般搬迁的人群。
还有……不知道啥时候凑过来的小孙女。
从前她说话从不背着小孙女,反正小孙女说不出来话,久而久之也就觉得寻常了,就连谢寡妇也没觉得有啥不对的。
好嘛,小孙女显然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偷听,与她对视的时候,目光都没有躲开,反而示意有话要说。
看到小孙女,想起宋家,杨老太觉得,还得让小孙女去找那抠搜的宋老头。
杨老太还没说话,赵洛泱开口道:“谢婶儿,咱们说话的时候,前面不远的小树林子里,好像藏着一个人,不过我也不敢确定,就瞧见了一個影儿,那是不是杨五叔?”
谢寡妇没瞧见不敢确定:“可能是。”
赵洛泱道:“杨五叔也许会怀疑婶子将他的事与我们说了,到时候他问婶子,婶子怎么应对?”
杨老太道:“是啊,你要咋说?”
谢寡妇那干裂的嘴唇仿佛要渗出血来:“我不能说实话,他盯着搬迁的人,要是没安好心,一看被揭穿了,还不得让山匪动手?”
赵洛泱点头:“那些山匪这会儿激怒不得,我们都没准备好,山匪来了,不知要死多少人,得先稳住他们,不然我给婶子出出主意?”
杨老太信自家孙女,在旁边道:“洛丫头读书多,不如听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