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戴安娜从抽屉里抽出第二张信,那是从珅海市寄过来的。
珅海市的谢家是个知名的大家族,其中有相当多的子弟从商,并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不过苏合看见那看起来就很是低调高端的信封时,就面无表情地将视线又移走了。
这位年轻人除了在面对自己那位舍友的时候,才会表露出一些不一样的神态外,对待其他人的时候,往往都是不愿搭理或是并不合群的倨傲。
当然,天才自有她倨傲的资本,戴安娜不反感她的倨傲,可是她期待对方现在和将来都有足够的实力支撑起她的自尊。
“不管如何,信还是要给你的,这是流程问题。”戴安娜教官说道,“当然,你拿到信后如何处理,又是属于你自己私人的选择。”
既然教官这么说了,苏合也不客气,直接接过那封信就撕了,然后将它的尸骨扔进办公室的垃圾桶。
刚进办公室不明所以的方尽教官看看垃圾桶里彻底变成废纸的信函,然后疑惑问道:“不用写信回复家人吗?”
苏合语气很是冷淡:“我的家人只有苏海全一个人,他年迈也不识字,在珅海市捡垃圾为生,但是含辛茹苦地养大了我;谢家和我半点关系没有,他家是富还是贵,是穷还是败,我也懒得管,没事总给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寄信,我有权认为这是对我的骚扰,如果教官你看到还有类似的来信,请帮我直接拦下处理,不用再给我看这种东西。”
这话听得不了解前情的方尽教官是目瞪口呆,以为是看到了什么青少年与家庭决裂的现场。
有权限看过自己班级上每一位学生大致家庭背景的戴安娜略一思索,对她点点头。
“好,那如果我再见到,就帮你先拦下这些书信;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再来办公室找我拿这些东西。”
“我不可能要这些。”苏合态度冷硬地回道,她乌黑发间的簪子上某种动物像是活过来一样躁动地扇动了一下翅膀:“过去没有必要,那现在和将来也应该用不上这些。”
戴安娜看着她,然后笑笑,“也许有朝一日,你可能真的会用上,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从朱鹭市医院被薅过来当校医的平时平医生,瞪着一双死鱼眼看坐在她面前裹得像粽子一样的学生。
“我不是说过,你外伤骨折最起码要三天之后才能去剧烈运动吗?”
“你这才过了一天就去训练场?而且不是说训练场的兵器还没送到呢,你急着去干嘛的?去撞墙?”
她一边熟练地给对方换药,一边看见对方张开又缺了好几颗牙,说话漏风的嘴说个不停。
“平医生这不一样!我那舍友和杜姐对战了以后,说是灵力阀门又有要冲开的迹象——他快到c+级了,再努力努力岂不是也到b级化器期了!我不能输啊!”
平时翻了个白眼,“有干劲是好事,但是别太头铁,注意一下劳逸结合。”
对方咧开缺了牙的嘴,在那儿乐呵呵地傻笑。
“没事没事,反正我是御兽师,恢复起来很快的。”
平时摇摇头,又叮嘱了他两句,就让他回去自己休息去。
这种算不上严重的伤势就搁这儿占用医务室最近很是紧张的床位了,最近也不知道这届新生各个都在抽什么风,除了日常训练倒下的那一批以外,原本身体素质更好的强攻系学生,这几天也是常常来光顾她的医务室,除了集中训练和深夜时间以外,几乎随时随地都可能有人瘸着腿、断着胳膊来找她帮忙治疗。
当初他们院长还忽悠她,来平京中央九校当校医可悠闲了,一年的时间里除了治疗跌打损伤之外,都没什么其他大事要处理的,而且还有很多奖金和补贴拿,工作经历看上去还非常好看和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