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名清洁工,清洁灰尘,清洁垃圾,整理杂物,一项麻烦又肮脏的工作,做这个只是因为这是最简单又容易活下去的生存方式。
小心翼翼,不要打碎不要偷窃,每天,从睁开眼到闭上眼黑色的塑料袋在浓臭的垃圾桶等待着我焚烧,在厚的口罩也不能阻止腐烂污染呼吸。
特别是在这个物资稀罕的灾难后,没有人会在意我们这些人的条件状况,垃圾袋渗出了血,这不是一件值得我关注的事,但愿我走过的地方没落下痕迹。
弄脏了消过毒的地板我可能不会有晚饭,窗外是黑的室内是亮的,手术台边缘的血迹没有擦干,玻璃罐大型的设备不能擦,架子上试管器皿还残留着颜色各异的液体,我是不知道怎么整理,他们说只需要收垃圾。
很满又沉,隔着一层黑色的塑料膜偶尔会感觉到里面在动,或许里面可能装着和我睡一栋楼的人,也许又不是,在灾难没停止之前,所有人都和白昼的灯光一样麻木。
垃圾的研究生产不会停止,这么做的理由只为减少更多的垃圾,这似乎成了个闭环没办法改变,多少的决心一次又次碎成地面上碎掉的玻璃渣倒进了垃圾桶呢。
我扫的太多的了,这样的结果没人肯接受,水和电的供应在减少,分发下来的食物在减少,可能在过不久我也要成为被减少的一部分。
那一天却没有到来,是个有点早的晚上,供电的路线有点儿不稳,一闪一闪的像即将要骤降的暴雨,大门口守卫安全的士兵随着尸流消失,出口被堵住,玻璃在碎裂,白色的地板在流红色的血。
我不清楚来了多少的人袭击,可能整个大楼的人都无一幸免,我恰好躲在实验间的办公室,毕竟换饮水机的桶装水也是属于我工作范围的一畴。
我躲在门缝后面,好像没有被发现,他们急促的脚步声无处不在,抓捕屠杀着每一个反抗或者逃跑的人拖过我面前的走廊。
年轻的学生,对我友善的护士,总是泡在实验室的团队导师,以及创建这里最具威望的教授。
他做实验的口罩白大褂都没能来得及脱,眼镜都碎了怒骂着咆哮着被最多的人擒住手脚拖到了走廊的尽头,直到声音回荡的走远,我才敢偷偷探出头观察有没有存在逃跑的可能性。
哪知道他们就在一个走廊的转角,是一团人差不多快占据整个空间,其他人被聚拢成堆,唯独教授被拖出,他的面前站着一个戴着黑色手套的男人。
灯逐渐一盏盏熄灭,这样的窥视突然让我产生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压的我有点喘不上来气,从恭敬的态度沉默的空气来看,那个男人可能造成这一切始作俑者。
向来受人的尊敬的教授现在此时此刻被打的很惨,我能看见教授胸前滴落的血和双臂有些颤抖的支撑起身体,仰起上半身体歇斯底里的怒吼咆哮,尝试找回一丝尊严不停的怒骂。
“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这里的研究这里的贡献,这可是为了全人类!承载着拯救世界希望,我可以向你证明。。。。。。”
没想到那个男人丝毫不为所动,抬脚重重踩在教授的头上压的死死的趴下,服下一点身森森的嗤笑了一声回荡在狼藉的走廊。
“我是垃圾,现在踩到了你头上。”
我能清楚的看见最后一盏灯光下,银色的手术刀割裂了地面上长着细白头发的头皮,教授的尖叫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很快又安静了,留下了一趟血和脚步声。
在我被抓住之前,我最后看见了那个男人在黑暗中点了一根烟,看着被拖走的教授尸体低了一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很轻的像是呢喃般说。
“你的实验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