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姮抬手指了指他胸口,笑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韩高听了,连忙背过辛姮去扒开自己的衣领,只见心口处不知何时赫然出现了一个火红的印子,如同一团火焰,甚至还有灼烧一般的痛感。这,这是什么!韩高回头问着,惊恐已化为了怒意。
他问着,就想拿起剑去刺辛姮,可剑刚被他握在手里,便又重重摔在了地上。他试了好几次,可惜都只是徒劳。灵力在这阵法中被压制,胸口灼烧之痛也难熬,他竟是连剑都拿不起来了。
焱庚军印,辛姮看着韩高,解释着,她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蝼蚁,她的语气听起来是那样的云淡风轻,魔界焱庚军士的身上,都会有这样的印子。一旦印上,终身无法洗去,哪怕你割下了这块肉,再长出的新肉上也会呈现出这焱庚印。可惜了,不能直接扒开你衣服给你下印,只得费一番功夫做个荷包,以此为媒。师兄,我对你,可是上心的很啊。
你,怎么会
韩高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说来也巧了,这阵法正是专门对付焱庚族的阵法,而且,一旦启动,一般人从外边是破不了的,只有从内部攻破。师兄,如今,只有我能救你了。辛姮说。
当日魔界七国合兵攻打神界,属焱庚国最为激进,与神界交手最多,当日的神仙便也摸索出了一套专门克制焱庚军士的阵法。这阵法一遇焱庚印便会触发,瞬间将入阵者困死在这里,压制住其灵力使其不得施展,然后便给予致命一击。但这阵法只针对焱庚族,寻常的火系术法碰上它,反而不会那么吃力。几百年过去了,魔界的古音之口被封印,神仙也没了和焱庚国交手的机会,这阵法也就尘封在了书里。但仅仅是尘封而已,它到底还是在的。
在知道槿秦以为是焱庚来犯时,辛姮便知道,槿秦必然会把这阵法再搬出来。只是她那时并不知韩高也身份有诈,因此并未太过在意。谁能想到后来她发现了韩高的事,这才有了这主意。
焱庚魔族你,你怎么会这个?莫非,你韩高问着,脸色苍白,额上已冒出了虚汗。毕竟他是个人,承受不住焱庚印的灼烧之感,而这阵法也被触发,他的灵力也被压制,根本无力抵挡这一切的痛楚。
还在问我呢?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韩师兄。不,不对,你又不是韩高,我该怎么称呼你呢?辛姮说着,只见韩高神情又是一变。
你不用惊讶,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韩高。你的破绽太多了,只要细心留意,便能发现。只是,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辛姮说着,站起了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韩高说道,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如有半句欺瞒,我会让你死得很惨。听清楚了吗?
你这个
韩高还想开口骂人。
第一个问题,辛姮根本不给他机会,你,是谁?
第章杨野
你是谁?
韩高听到这个问题,沉默了片刻,忽而又笑了,笑得颇显苍凉。
既发现了我的身份有异,为何不禀报代理掌门,反而在这里对我用私刑?我又何必告诉你?韩高反问着,那只有一个答案了,你不便去同代理掌门说,因为你的身份更见不得光。
你知道又如何?辛姮笑问。
我可以等,韩高此时还十分执拗,此处生变,我就不信槿秦师尊她们不会来救我。
辛姮听了,只觉得可笑,但她还是耐心解释了一下:若是别的阵法,槿秦可能来救。只是你触动的是针对焱庚魔族的阵法,你觉得槿秦会冒这个险吗?你在她身边受教也快一年了,却连这个都还不懂吗?辛姮说着,目光忽然凌厉起来,手上又一使力,韩高登时便疼得伏在地上,坐也坐不直了。
你如今任我拿捏,我劝你还是少些废话。辛姮说着,见韩高已快支撑不住,便收了力。她还需要韩高把真相如实道来。你是谁。辛姮又问了一遍。
韩高吃了些亏,自知逃不过,面露苦楚。你不是说,你知道很多事吗?韩高强撑着坐了起来,问,何必问我?
只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罢了,毕竟这只是最简单的问题,辛姮说,若你在这个问题上还敢耍弄我,那我也就没必要接着以礼相待了。
你管这叫以礼相待?韩高听着她的话,只觉得讽刺。
如今只是威胁,还未动大刑呢。相信我,你熬不住刑的,辛姮说着,歪着头垂眼看了看韩高,而且我知道,你还不想死。
她说着,抬眼扫了眼四周,望着周围的冰柱,又迈开步子,绕着韩高缓缓踱步。我知道,你父亲不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家中人多给你白眼。你不招人喜欢,只得刻苦修炼,是也不是?辛姮语气平缓,毫无感情。
可这话语在韩高听来,却莫名多了一层威严。韩高微微抬眼,便正对上不远处冰柱上倒映着的自己的双眸。他看了一瞬,又忙垂下眼来。
辛姮见他没有回答,便继续说道:我还知道,你家中有一个秘密,而那秘密如若传出,必定是一桩惊天丑闻,败坏名声。我说的,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