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吉和老傅看着眼前的三人,身体虽强装镇定,眼中却充满着化不开的恐慌,心里不由乐开了花。
白鬼白吉轻功好便让他从空中慢慢飘下来,手中长鞭抽了一抽又一抽,将底下的花草打得四处飞溅,时不时地还摆动长舌头舔舐嘴唇,犹如毒蛇的舌信子,嗜血殷红,看得人头皮发麻。
他与右侧的黑鬼老傅相互配合,一左一右,一上一下,一白一黑,仿佛形成一张无形的密网,铺天盖地的向三人缓缓压去。
白吉想上去戏弄东方白一下,急走两步,老傅小声喝道:“小崽子,慢点,短痛不如长痛,你上去一下子把小白脸子吓晕了,尹姑娘还没出场呢!给他留口气!”
白吉听言放慢脚步,犹如凌迟处死般,举着屠刀步步逼向东方白,细细地欣赏着东方白脸上的窘态。
两人一步步逼近,三人一步步后退。
春林胸前抱个篮子,嘴里念叨着,给自己打气,“若是内心有胆气,何须身外挂大刀;若是内心有胆气,何须身外挂大刀。。。我用果子砸也能砸死你,用香戳也能戳死你…”
春生看着离他们三人十几米远的两个凶悍恶鬼,忽然福至心灵,想起自己忙里偷闲看过的话本子,心下大动,说道:“我知道了!”
两人忙问:“你知道什么了?”
“厉鬼勾魂,无常索命,他们是黑白无常!”
“然后呢?”
“黑白无常是阴间使者,替阴曹地府的阎王办事的,白无常叫谢必安,黑无常叫范无咎。”
“还有呢?”东方白急忙追问道。
“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食同席,寝同榻,形影不离,关系要好。”
见身边二人听得认真,春生清清嗓子,继续道:“两人有次一起出去游玩,忽然天降大雨,两人被困在一处废弃的房子里,眼见雨没有停的意思,夜幕降临,谢必安也就是白无常,想出个办法,自己出去找伞,让范无咎也就是黑无常在原地等待自己。”
“可是找伞之路并不顺利,他就被耽搁在路上了,可破庙里的范无咎却危险了,破庙本就地势低洼,水位很快就到了范无咎的膝盖处,他本可以自己寻找机会逃出去的。”
“然后呢?”两人伸长脖子,眼巴巴地看着他。
“然后他担心谢必安回来找不到自己会焦急,便决定信守诺言,继续等在原地,苦苦盼着对方回来,可雨却没有要停得意思,加之他的身高不高,想抱着一根柱子攀爬上去,可惜最后还是活活溺水而亡。因为他是在水中窒息被淹死,所以脸憋得铁青呈黑色,就是现在这副样子。”
说到最后春生语气中有几分可惜之意。
三人满含同情的目光看向右前方的黑无常,原来是被憋死的,怪不得脸黑青黑青的。
看得老傅一脸疑惑:咦?什么情况,他们好像不怕我了,好像还想过来抱抱我的样子,怎么回事?难道是我装得还不够凶吗?
看了看黑无常,三个脑袋又聚在一起,春生舔舔有点干裂的嘴唇,东方白从布兜里掏出个果子给了春生,春生“咔哧”咬了一口,继续说道:
“这样过了一天后,天晴了,雨停了,谢必安赶回来找自己的好兄弟,只见现场一片狼藉,却没有好兄弟范无咎的身影,以他对好兄弟的了解,范无咎一定是信守承诺在原地等自己,才遭遇不测的!”
春生又吃了口果子继续说道:“谢必安连续找了几天,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春林拿过春生的果子也啃了一口,忙问道。
“都没有结果,连尸体都没有看到,希望彻底破灭了,这谢必安悔恨自责,悲痛欲绝。。。”春生像说书先生一样,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就差一块惊堂木了,绘声绘色道:“这谢必安悔恨自责,悲痛欲绝,来到与好兄弟最后一次见面的破屋,在房梁上挂上一条白绫,上吊而亡了,与自己的好兄弟范无咎去阴间相会喽!因为他是吊死鬼,所以血红的舌头外翻,又长又直。”
说罢向左前方的白无常一指,两人顺着手指向白无常看去。
三人满含钦佩的目光看向左前方的白无常,看得白吉也是一脸疑惑:咦?什么情况,他们好像也不怕我了,好像还想过来给我磕个头的样子,怎么回事?难道是我表现得还不够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