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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个小时之内,祁粲已经忍到了极限。
今天发生的事本就超过了他的认知,而他受损的脑神经像橡皮糖一样被抻来拉去,早已失去弹力,随时都能绷断。
这么多年,祁粲不喜欢任何人在他耳边吵闹,如果有这样不怕死的,早就被拖出去扔到荒郊野岭。
此刻,躁郁的因子在神经末梢反复横跳,他英俊阴郁的眉目染上一层寒霜,看起来十分渗人。
强大冷冽的气场让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忌惮着不敢出声。
看来时晶晶是真的惹了祁大少不快!刚刚那些为她打抱不平撺掇她的豪门千金们,现在也都一个个闭上了嘴,观望局势。
时晶晶整个人尴尬无比,时母见势不对连忙一边道歉一边拉着她出了宴会厅,时父留下来给祁老爷子和祁大少赔笑脸。他们确实存了让小女儿试探一下的意思,但点到即止,两家的商业合作才刚刚开始,他们怎么敢真把祁粲得罪了?
时晶晶不甘心地挣扎了一下:“妈!”
“哎呀行了!”时母瞪了她一眼。
时晶晶:怎么会这样?
她对祁大少暗示得还不够明显吗??
祁大少难道听不出来,时听是个哑巴吗??
“…”
祁粲的目光幽深复杂到没有任何人可以解读。
离开宴会厅之前,时晶晶最后瞪向刚认真喝完银耳羹的时听。
原来如此,想用喝东西掩盖自己不会说话是吧?
你等着!
你以为还能装多久正常人?
…
祁老爷子不慌不忙收回目光,都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刚才那小姑娘什么意思他还看不明白?
但他对时听这孩子印象不错。听说她回到豪门之后还时常给收养她的奶奶打钱,买拖拉机,修房子。
而且,人又确实文静——有时候,甲之□□乙之蜜糖,外人眼里的残缺可能正适合阿粲。
于是祁老爷子乐呵呵地在这寂静尴尬中圆了个场,“好了,现在没事了,大家继续。”
?现在没事了。祁粲依然面无表情。
——「啊!刚刚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对话!让我的表达欲空前高涨。」
祁粲:“……”头疼得越来越厉害了。
他怀疑他真的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