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得好吗?”她并未按套路出牌。
方觉廷腹稿全被堵回去,像一口气上不来,先将那酒干了,然后看她:“不好。”
她似笑似哭,继续给他倒酒:“恨过我吗?”
“为什么恨?”他反问。
“你只管答有或没有。”温虞凝视面前的人,像置身度外地一片云,冷静万分。
他垂着眼皮,收拾行装般翻找自己的记忆与情绪,良久答:“有吧。”
她浅浅“嗯”一声,继而说:“我要看那段视频。”
她是笃定的,方觉廷是难以置信的,乜一眼迟遇。
何慕向繁洲也嗅出空气中的不同寻常,接连也将眼光投过去。
迟遇耸耸肩,眼神疯狂躲避。
“我可真是看错你了,迟遇。”何慕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瞪他一眼。
向繁洲的目光却平静许多,仿佛并不惊异,只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方觉廷翻着手机,从相册的收藏里找到,递过去。
播放键未点开,缩略图看上去像素并不高,但是依然可以看到右侧边方觉廷的脸,以及左下角小小的她。
两人都稚气未脱,不似此时。
“投那上面吧。”温虞下巴指的是客厅的巨大幕布。
只迟疑了半秒钟,方觉廷便行动了。
“你们说,她到底喝多没,”何慕忍不住身子后仰着,跟向繁洲迟遇说,“她明天早上会不会疯掉?”
“我没醉,何慕。”本人直接回复她。
何慕闭麦了。
幕布缓缓下落,几近将正面墙铺满,足有寸。
何慕觉得温虞这姐真的是勇士,用这么大的屏幕播放黑历史不啻于当街裸奔。
不过,她逡巡了一圈,这观众阵容确实还不够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