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周沧晏缓缓走到外祖身侧,男子出挑的五官,无一不是俊美得恰到好处,一双仿佛窥透人心的眸,冷漠地凝视着陵安城的方向,“周君临迟迟攻不下豫州,李襄王又称病退兵,他在豫州骑虎难下,此时应召回宫,还真是时候啊。”
旋即,嗤笑:“周仰对这个儿子,可谓用心良苦。”
骆赋邦目光深沉,一字一句道:“我们不能再等了。”
“是啊……”男子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皎洁的月色下好似笼罩着一层淡淡柔光。
他感受着风肆意穿过指间,玫瑰色的唇,一点点扬起,“该让他们付出代价了……谁都逃不掉。”
骆赋邦问道:“那宋丫头呢?”
男子的眸睫倏尔一颤,很快又敛下。
“她留在遂北。”
深夜,宋连荷在房间里焦躁不安地踱步。
而春花则站在方桌上,和她同频率走来走去。
其实春花从陵安城带回来两封信,其中一封是曹莺给宋连荷的回信。
无非就是说,采买的事正在进行,让她少安毋躁,另依她所托,给她捎了些陵安的小零嘴。有海棠花糕、酸枣糕、各种糖果蜜饯…
另,院子里的银杏树已结了果,一颗颗白果,甚是喜人。
总有些不听话的野孩子,拿石子去砸,白果没砸到,倒是伤了几位无辜的路人。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伙计将树围起,不许外人靠近……
这在外人眼里,只是姑娘们的日常闲话,即便竹筒早被影卫核查过了,也没发现任何不妥。
可宋连荷却读懂了信中真正含义,陵安城出事了。
准确说来,是宣昌侯府出事了。
这也是早前在行医馆,宋连荷在闲暇时曾与曹莺玩闹,不是猜谜就是设密语,渐渐便有了彼此之间特定的暗语。
曹莺说,她的家人被软禁起来了。
此家人,定不会是指将军府,那就只有外祖了。
曹莺都能知道的消息,周沧晏不会不知,但他为何没有告诉她呢?
宋连荷虽是穿书,可宣昌侯夫妇对她的维护,也已让她真心相待!
所以二老出事,她不能不管。
春花忽闪着它的俩破翅膀,飞起又落在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