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席柚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没有听课,听不进去,那些老师都会带着看怪物的眼神看她,她受不了,更受不了同学们阴阳怪气地嘲讽她。
耳朵里塞了耳机,却未放音乐。
席柚一手臂放在桌沿处,枕在额头下,她睁着眼看着桌下,看着左手手腕处的鲜血一滴一滴砸在地上,时而溅到她的鞋子上,将地面染脏,将她刷的干净的鞋子弄脏。
血,红色的。伤口,小刀划伤的,很深,她用了很大的力气。
疼吗?疼吧,不知道,没感觉。
这一下午,同学们时而会看她一眼,不知她在做什么,总觉得闻到了血腥味。
一下午,加上晚自习,五节课,她一分一秒地数着时间,煎熬着,像是熊熊烈火在灼烧着她,煎熬到深处。
晚上放学要打扫卫生,席柚和另外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一起打扫,但那二位三两句话交代完就把任务全都丢给了席柚。
席柚看着他们跑走,扫把随手扔在地上,有些颓然地坐在位置上,仰着脑袋看着天花板,脸蛋渐渐失去了颜色,唇瓣也白得有些吓人。
许久,她给栾经译打了电话。
“在哪?”席柚声音都有些无力。
那边除了栾经译,还有朴是西、乐和朝,以及那个上午针对席柚的数学老师。
接通电话的那瞬,栾经译就叫乐和朝捂住了数学老师的嘴。
“还在学校,有事?”栾经译随口问了句。
“嗯。”席柚懒懒地应着声,“过来帮我打扫卫生,我脱裤子给你看。”
那边栾经译顿了下,朴是西眼尖地捕捉到栾经译拿着手机的手些许颤抖无力,手机在他青筋凸起的手中居然要掉不掉。
朴是西就在想,电话那头席柚说了什么话,让栾经译失神成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