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文杞其实是喜欢撒娇的,总是依偎着自己打商量。
“娘亲,我今日不想读书好不好?”
“娘亲,我想多睡一会儿好不好?”
梁璎说好,他却还是会乖乖起床,乖乖读书,仿佛只是想借着理由向自己撒娇罢了。
可那样的孩子,现在会藏起心中的希冀,面对自己时总是小心翼翼。
她想着文杞桌上的那根笔,该是自己遗留在宫里的。
孩子像个宝贝似的,摆在日日能看的地方,却又不舍得用。
梁璎长长地呼出胸口的那口郁气,心中的疼痛感才能稍稍减轻一些。
哪怕是可以原谅魏琰对自己的那些欺骗,可是孩子呢?孩子如今不得不承受的这些,又该怎么算?
“梁璎。”
听到魏琰的声音的时候,梁璎的胃里就仿佛在翻江倒海地翻涌。
对他平复下来的恨意,又被受伤的文杞重新勾起,她好像又回到了最恨魏琰的时候。
床边的女人哪怕是没有回头,魏琰也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她的愤怒与憎恨。
就像是当年一样。
他知道,如果文杞真的出什么事情,他们之间就彻底完了。
虽然现在也是僵持到冰点。
“下人说你一直没有进食和休息,你这样会把自己的身体拖垮。”
无论他说什么,那边的人都没有理会。她的冷漠宛若一把把剑,刺在魏琰的身上。
很疼,可他还是近乎贪婪地看着梁璎的背影。粉饰太平的自我麻痹破碎后,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的渴望。
文杞,他只能祈求着,他们的孩子,一定不能有事。
薛凝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薛夫人来是传达薛丞相的意思的,大概就是因为早朝中被人提起的“皇后无子”,让他觉得丢人,特意让薛夫人来提点皇后。
“皇上都能有太子,怎么你们就迟迟生不出孩子呢?”
薛凝没有言语,她近来精神都不怎么好。对魏琰若说还是爱得多深吗?那可能也不至于。
昔日的爱意,早在这些年的磋磨中消耗得所剩无几了。
但那不甘心的心情怎么也无法平息。
梁璎就住在东宫里,这个念头一直折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