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箴的马车就停在街角,她上去后就瞧见慕箴坐在里头。
“怎么这么突然,你怎么知道他这时候走了?”
慕箴将准备好的大氅披在她身上,将绳结扣好:“他临走前去了刘府结了诊费,刘澈通知我的。”
他心中知道晋修与明熙关系好,明熙甚至跟他说过未来几天要带晋修去哪里玩。
他也纳闷为何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走,但他想明熙一定会想要跟晋修告别。
心悦也好,友谊也罢,无论心中对于他们二人关系亲近有多酸涩,慕箴想,他都一定要让明熙与晋修好好道别。
江湖路远,晋修又是个不见踪影的人,此番若是离别,下次相见便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明熙有些恼:“他什么意思嘛?生我的气了?亏我昨晚还给他带饭,居然走都不说一声!”
见她心中带气,慕箴劝阻:“许是有什么急事呢,一会儿去告别,可别口不择言,要好好说话。”
明熙抱着胳膊,寒着一张脸。
到城门口了,远远就瞧见轻装包裹的主仆二人。
慕箴留在马车里等她,明熙嗖一下跳下车追了上去。
还在下着朦胧的细雨,她连伞都顾不得打。
“晋修!”
人影一顿,慢吞吞地转过身来。
慕箴的劝诫通通忘了,明熙大步上前,眉间紧皱在一起:“怎么大清早就要走?还不说一声,我有这么讨人厌吗?”
晋修越过她的身影,望向了不远处的马车。
那马车看着低调,但他识货,车架用的是顶级的紫檀木,车帘用的是最遮风的珊瑚绒。
名贵异常,想来这渔阳,只有慕家那位公子用的起。
“我问你话呢?”明熙见他出神,更生气了,“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朋友。
晋修眸色暗了暗,他没有回答,只是垂眼望向明熙。
十分稚嫩,又明媚自由的明熙。
她身上披着的大氅太大,快要拖到地上,一眼便知不是她的尺寸。
许是方才跳下来的动作激烈了些,大氅的绳结松了点,发顶也落了些水雾,晋修将手中的伞偏了过去,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双肩瞬间淋湿。
“我们当然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