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裴燎怔忡停下脚步。
“肯定知道啊。”夏澈低笑一声,“有钱有颜有成绩,你在我们那届是名人呢,学长。”
“学长”两字说出来,他就后悔了。
完蛋,某人肯定要蹬鼻子上脸占口头便宜。
然而出乎意料,裴燎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调侃他。
沉默到上车,才缓声接过话茬:“你本来该是我学长。”
夏澈愣了下,又笑了:“嗯,本来该是。”
裴燎死死蹙着眉,一脸苦大仇深般的表情,看得他真想拍照存档,方便以后取乐:“不敢问啊?”
裴燎坦然:“你的私事,问了你会赶我走。”
原来是担心这个。
夏澈叹了口气:“问吧,恕你无罪。再憋都要憋出病了。”
这闷葫芦难得愿意开口,他心情还算不错,也乐意配合
又不是什么特别秘密,祝亿鹏那几个人都知道。
……等等。
他怎么能把裴燎放到和祝亿鹏平起平坐的地位?
话已出口,再后悔就晚了。
裴燎问:“为什么退学?”
夏澈有些懊恼,心不在焉道:“因为被退订了。”
裴燎:“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夏澈不甚在意地说,“被领养后再退还给孤儿院,简而言之,退订。”
“嘟——”
鸣笛沉闷刺耳的声音在满是车辆的道路上此起彼落。
夏澈找准时机切入最左侧车道,余光瞥见堆拆迁中的建筑,轻轻抬起下颚:“知道那里原来是什么吗?”
裴燎顺着他指引看去:“好像是哪个公司的办公楼?多年前破产,楼早就空了。”
一个很小的公司,不值得鄢东太子爷记住名字。
夏澈早有所料,为他科普道:“荣喜,一个做旧款能源的小公司,十七年前因为产品质量问题,赔付客户及合作商金额超过十亿,一个月后宣告破产,债务至今没有还清。”
裴燎听出端倪:“你怎么……”
那么清楚?
“荣喜老板就是我的上一位养父。”夏澈无奈轻哂,“他和他的妻子在我九岁那年收养了我,把我带到京城,破产后没有养我的能力,只能将我退还给原来的孤儿院。”
他说这段话的时候,语气很淡,也没有过激反应,好像只是一件很平常没有波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