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黄克面上的哀色更浓,眼眶已经泛红,声音已带着哽咽。
他端起杯再度喝了一口,待情绪稍稍平复,这才道:
“我当时是内定的下一代家主,对黄家的祖训自是奉行不虞,当即就喝骂了他。
但我也知道他听不进去,为妨将来给黄家带来不测,我将此事告知了族中的几个老人。
法制社会,我们当然不能按祖训所说当场打死,所以就将他关在祠堂中,逼着他写下终生不再用补瓷之术的保证书。
族中几个老人认为这还不够,所以就又逼着他写了一份脱离黄家的文书。
你们或许不知,他的聪慧何其的恐怖,他自幼习武,20岁时他的武师曾说过,若他勤修,未来当为一代武术宗师。
我们在抓他时,还请了不少的武师相助,但他自始至终没有还手。
他曾求过我,说他是黄家人,只是想发扬祖宗的手艺,但当时我根本就听不进去。
写完那份文书的当晚,他就离开了家,我只记得他当时看我怨毒的眼神,
25年了,他像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有时我甚至想着,他或许已经死在了外边。”
说完这些,黄老头的眼泪,已经顺着他皱巴的脸,缓缓的滑落,好一会,他喃喃道:
“是我这个当大哥的没做好,逼的太狠了,我知道他是个聪明、善良的人,只是过于执着了些。”
手颤抖的伸向自己外套胸前的口袋,片刻摸出一张照片递给了赵轩。
照片是黑白的,已经微微发黄,但上面人的眉眼还清晰可见。
他已经猜到黄克所说的黄奇应该是自己的师父,但是看到照片的这一刻他还是心神俱震。
虽然年龄不符,但五官可辨,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师父。
“我看过你的雕工,不得不说你很有天赋,将黄奇的雕工学了个十足十。
他已经年近七旬了,我想知道他在哪?”
赵轩双手将照片递还给黄克,缓缓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只知那是一座大山,四周全是山,我当时走了三天多,才找到了一条路,师父让我往东走,我到了大别山,我想应该是在西边吧。”
“既然学习了雕工,那绘画自然不在话下,把你记忆中他的样子画出来,算我的一个请求。”
也就半个小时,一副写实派的人物肖像就出来了。
看着画像,黄克嚎啕大哭,或许是出于亲情,或许是出于愧疚吧。
“还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