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叔叔没来,那好吃的也不会来。
崽崽的肚肚响亮地叫了一声。
他先是低头看看,又用手揉了揉,小声安慰自己:“小於不饿,小於不饿。”
之前在大船里他也是这么哄自己的。
小於不冷。小於不怕。小於不哭。
别人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那为什么会哭的小兔兔,什么也没有?
这间办公室里附的休息室不算大,陈设单调,很整洁,看得出主人是怎样整肃凝练的风格。
幼崽之前被抱上唯一的椅子,太高了,自个儿下不来,只好在上面乖乖待着。
小兔兔等啊等,门终于开了。
但来的人并不是羊叔叔。
坐在轮椅上的人看见屋内的幼崽,条件反射嫌恶地皱起眉。
副官把这孩子带到休息室是经他允许地,尽管当时脑子里同时要处理好几件事,也没细想。可怎么都算是经过同意的。
斥责的话说不出口,但有小孩在怎么都膈应,连带着这间按照自己喜好布置的休息室看起来都不顺眼了。
装了小兔崽子的星舰舰长得知走s败露,早就跑没影儿了。
其他负责人也很默契,全部玩失踪,一个都联系不上。
如果司法庭、乃至联邦警署要立案调查,这个小崽子既是证物,也是违禁品本身,逃不掉的。
岑寻枝讨厌幼崽归讨厌,让他亲手把这么一个鲜活的小生命扔进“绞肉机”,也做不到。
那可是垂耳兔。
落在联邦司法机关手里,就跟进绞肉机差不多了。
更何况,他本人,由于一些私事,和联邦高层很不对付。
做些和高层对着干的事儿,不失为一种调剂。
某些人心情不好,那他心情就好了。
于是,挣扎于道德、职责、乐子之间的岑局选择了……装病。
是的,司法庭那边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浩浩荡荡过来一票人时,岑局突发胸闷气短头疼脑热,告假走人了。
谁都清楚,岑局,岑少将,那可是获得联邦勋章的优秀战士,是抗击异兽的英雄,在光荣战役中为保护民众受伤,才使得后遗症弥留至今。
这样金贵的人稍微有点儿不舒服都是大事,没人敢拦着。
岑寻枝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首先,从头到尾,这个叫人眼馋的边防局都不是他自己想来的;
其次,这儿从上到下都是各自为政,大家都抱着心知肚明的心思来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