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帮他解脱罢了。”
梁屿琛闻言,一时只觉气血上涌,眼前黑沉与炽白交织轮转。
恨不得夺走向叶吉手中枪械,将眼前之人就地灭绝。
死不足惜。
“话说回来,”燕自章露出阴森狞厉的笑,“詹佑津做出那般天理难容之事,违背伦常,兄妹苟且。”
“说不定,是天道降下惩罚,特意让他那日在云楚山遇见怀梦。”
“或许这才是老天有眼,绝不会饶恕他的罪孽。”
“哈哈哈”
燕自章仰天长笑,状若疯癫,令人脊背阵阵发凉。
梁屿琛神色凛然,只冷声重复地问:“詹佑津在哪里?”
燕自章敛了笑,眼神闪烁阴恻而诡异的光芒:“死了。”
可梁屿琛却连面色都未有一丝变化。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仿佛在看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他如此云淡风轻,倒显得张牙舞爪的自己,是那样的荒唐、滑稽。
极其可笑、可怜。
燕自章顿时怒意更深,简直暴跳如雷:
“我说,詹佑津死了,他早就死了。”
梁屿琛心一颤,疾言厉色道:“骸骨呢。”
燕自章一愣:“我如何得知,杀一个毛头小子,难道还需我亲自动手么。”
梁屿琛一言不发,只沉沉地望着他。
方才,不过一瞬,可他已然看清,燕自章眸中的闪躲与豫色。
长明灯烛火摇曳,映照眼前之人,深邃的眉眼间,竟无一丝郁气。
燕自章忽地有些失神。
“这四十年来,我一心向佛,淡泊名利,只求挣脱于世俗与凡尘之外。”
“我早放下一切,亦试过一切方法,去偿还,去弥补,祈望佛能宽恕。”
“可到头来,仍是徒劳。”
他装腔作势、故作姿态的模样,实在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