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为什么,以后再找出答案就是。
桑拧月这一上午时间都耗在这些书籍上,李骋几人见姑娘做事如此仔细,也都将书籍从马车上搬下来。
人多力量大,人多办事也快,有了众人的加入,一上午时间就将哪书籍筛选的七七八八。
事实证明,这些书籍都是可用的。
桑拧月放下了心,让李骋几人都去吃饭。饭后好好睡一觉,等到晚上,再“偷偷摸摸”的将书籍运到该运的地方去。
李骋几人正年轻,虽然昨晚熬了个大夜,将近三更天才睡,天才亮又起来了。但年轻就是资本,做一上午活也不觉得劳累,更不觉得困倦。
但姑娘一片好心,他们哪里舍得推拒,当即就应了下来,回房休息。
等到晚上二更的棒子敲响时,俱都悄摸摸起身,众人结伴推着车子悄悄的走出胡同。
这时候是有宵禁的,一更三点之前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可通行。期间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被发现后笞打五十下;在一更开禁后不久、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四十下。
但也有例外情况。
便是为官府送信之类的公事,亦或是为了婚丧吉凶以及疾病买药请医的私事,可以在得到街道巡逻者的同意后行走,但不得出城。
律令是这么规定的,但律令是死的,人是活的。总有人会因为许多事,在宵禁之后到处乱窜,这是律令再如何严苛都无法从根底上杜绝禁止的。
桑拧月一直都是守法之辈,如今却让家中的下人犯夜,她的心脏砰砰跳,整个人坐立难安,唯恐李骋等人被抓个现行。
今夜家中有这么大的事情要做,清儿如何能安然睡下?他此时也没睡,一边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边安抚如坐针毡的姐姐。
“姐姐你别太担心,李骋他们手脚麻利,办事情很妥帖的。况且他们出门时都戴上了脚套,行走间根本不会发出动静。更甚者,他们连马儿都没用,只用人力推着车出门……”
清儿努力安抚姐姐躁动不安的心。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李骋等人可都是侯爷给他的,若是连这点小事他们都做不好,他们也不配称一句“出自武安侯府门下了”。
不过这事情他心里知道就是,却不能拿出来告诉姐姐。清儿一时间就抓耳挠腮,很有些烦躁。所以说,到底如何说才更有说服力,才能让姐姐不为此事烦心?
想来想去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清儿只能任命的陪着姐姐一起等。
暮春的晚上天气还有点凉,尤其是后半夜,冷空气就跟看不见的小蛇一样,说话不及就窜到人的衣裳里,冻得人瑟瑟发抖,忍不住打个寒颤。
清儿见状赶紧让素心给姐姐拿了披风裹上。
今晚上大家都熬着呢,可为了不惊动些不该惊动的人,连烛火都不敢点。如今也就他房里还亮着灯,就因为他一直有熬夜读书的习惯——虽然姐姐已经严令要求他,以后再不能熬夜了。
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只说赶在五更之前,李骋几人终于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桑拧月看一个人都没少,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可她还是很担心,就问:“路上顺利么?碰到人没有?”
李骋挠挠头,一脸傻笑,那能不顺利么?侯爷提前给安排好了,一路畅通无阻。若不是顾及着周围有几个宵小,自他们一出门就盯上了他们,他们就明目张胆的在街上走了?
不过做戏么,那自然就要做的逼真一点。
所以明明可以光明正大走的街道,他们偏偏做出鬼鬼祟祟的模样来。那真就跟做贼一样,别说,还挺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