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咱这样能行吗?”
来的路上,纪禄源已经知道了整件事的来由,也同意了柳沄沄请他帮忙的请求,
但继续假扮夫妻这种事,他确实怕自己难以进入状态。
到饭点儿了,店里陆陆续续进来几个人。
柳沄沄递去一个眼神,暗示他是时候了。
“不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万所长家儿子才十几岁,连结婚年龄都不够,你让我咋和人家说嘛!”
自如的神情,合适的措辞,须臾之间,纪禄源已然完全进入了状态。
“有啥不能说的!又不是让他们立马就结婚,可以先处一处呀!再说我一直都记得我们村的人和我说,所长家儿子都有二十了,你咋偏要说人家还小?”
柳沄沄又一开口,一唱一和,周围人动筷子的速度几乎全慢下来了。
“我为啥要骗你这事儿?说了多少次那孩子就是十六,你咋就是不信呢?就算你是想还人家人情,也不能乱点鸳鸯谱!”
随着两人把筷子往碗上一拍,最后一声吸溜面条的动静也停下来了。
他们左边那位已经吃得半饱,点了根烟,神秘地凑过来,“两位同志,这是要给万所长家当媒人?”
柳沄沄暗笑,这鱼上钩还真是快。
“倒也不是当媒人,万所长多年前帮过我们,刚好我有个远房亲戚来镇上工作了,我就想让所长家儿子和她认识认识,成不了夫妻也没啥,就当是多交个朋友嘛!”
医院的那份档案上写得很清楚,万所长在排队时所说的那个儿子,的确是十六年前在这里出生的,但当时的家庭情况记录中,并没有写到这孩子有哥哥的事。
甚至刚才他俩在粮管所周围打听了一下,也都说万所长家是独生子。
她知道,要想打听出来事情的真相,最好的地方可能就是这家开了二十多年,和粮管所仅有一条马路相隔的饭店了。
人要吃饭,就得张嘴,吃菜扒饭的过程中,鲜有人知的八卦就能把小饭馆填满了。
这几年,能经常下得起馆子的人,工资粮票一样都少不得。
再往深了想,到了能同时拥有这些的级别,定然也在所里待了二十年往上数了。
譬如上前来搭话的这位大叔,就是他们要找的人选。
为了让他相信他们和所长的确有过交集,纪禄源又适时补了一句:
“那也得年龄合适才行,她都二十多了,人家万所长那时候儿子,不晓得是不是还在读高中,他两人在一起能聊啥?复习小学加减法吗?”
柳沄沄心里和周围一圈人一样,都在止不住狂笑,但面子上还得佯装生气,瞅准了时机一拍桌子,撂下句狠话,就要夺门而出。
意料之内的,被旁边大叔拦下了。
“小两口为这事吵啥?这位女同志,你先别急嘛,你要想做媒,也不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