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和他争辩,他的心头反而不得劲了,他拖着手臂,跟过去,站在她的后头,怒气冲冲地道:“你别做出这副假惺惺的模样,我告诉你,药铺子我已经派人去查封了--”
“你!”夏润心骤然回头,怒视他:“你怎么这么无耻,迁怒于人。”
“谁让他们收留你--”他冷眸如冰,说话也挑最难听的说:“敢收留威海侯的小姐,不想活了。你猜,他们知道你是女的后,会在后头怎样骂你?”
她站起来,眼中起了泪水:“容慕枫,我鄙视你,你这样的行径可以称得上是小人了--”
他拆掉了她避风的围墙,还要推倒她唯一抓住了的救命稻草。
“随你怎么看?”她的话,刺入了他的心,起了轻痛,但嘴上依旧不肯认输:“爷就是这样的人,谁让你当初看上了爷,这是你应得的。”
“没错,是我应得的--”她有些绝望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去看窗外落下来的雪,覆盖了鲜艳的梅花,叹息了一句:“是我应还的。”
她的神色,让他心头没来由地一紧。
因为他的手臂受了伤,便没有再外出,窝在了听鹤坞,躺在舒服的美人榻上,享受着温暖和舒适,也在忍受着伤口传来的痛楚。
听鹤坞里一切都如同以往,却又不像以往,夏润心还住在这里的时候,哪怕她是住在楼上,他也很讨厌这里,很少回来过夜。
后来她按照他的旨意,搬了开去,他又嫌这里太过寂静,不愿意来这里。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觉得在这里窝着,挺舒服的,因为夏沁玉乖乖地坐在旁边,忍受着他的差遣。
她敛眉,静静地坐着,不和他争吵,也不再露出愤怒的情绪,静静地看着手里头的书,不时地起身给他拿东拿西。
他很满意,女人,就是强压着敲打着,他又转头去看她的曲线,纤细而饱满--
自己怎么以前都没有看到过,她真的很美,不是那种明媚的艳丽的美,而是淡泊的幽静的,却又大方的美,偏是这种无声的美,一下又一下地撩拨了他的心弦。
听鹤坞中的气氛,平静中竟然有了一抹温馨,但这种温馨,却在晚餐时被打破了。
在服侍他喝完了鸡汤之后,她却并不起身去吃饭,又坐回了原地,拿起了书本。
“你什么意思?”容慕枫见丫鬟请她吃饭,她不起身,便皱起眉头问:“想绝食?”
她波澜不惊,话语却让他惊心:“将军,你无非是不容我于世,我如你的愿。”
他心头一惊,有些紧张,照她的脾气,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他坐了起来,看着她严厉地道:“别赌气。”
她没有看他,平静地道:“我知道你不满是我提出离开,你怀着仇恨,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阻止都会封死我的出路,那么我就用死亡来平复你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