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楼谏淡淡地说道,看着殷刃被包裹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膝盖,觉得纠缠他整个下午的烦躁终于平复了一点。
“哥你好厉害啊。”
殷刃黑沉沉的眼睛也只有看向楼谏的时候才是亮着的。
“怎么什么都会,画画也很厉害,做饭也很厉害,还能处理好和所有人的关系,还很凶,能把狗给吓跑。我,我就是觉得——好想成为哥你这样的人啊。”
楼谏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你……”
光慢慢沉下去,最后的光从他纤长的眼睫上擦过,投下一点暗淡的影子。
“你刚刚是说,想成为我这样的人吗?”
殷刃一时之间以为自己看错,他竟在他哥的眼里看见了一点转瞬即逝的水光。
“艹。”
他听见他哥低骂了一句,随后慢慢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古怪的笑话。
他笑得厉害,甚至笑得都弯下腰,大声咳嗽了起来。
殷刃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接着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楼谏握住他的手,一点点地顺着他的手心摩挲上来,最后贴在自己的右手腕那道深深的伤口上。
楼谏大喘了一口气,身子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那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自-杀的时候留下来的伤口,是他重生的开始,是他上辈子存在的证明。
伤口实在是太深了,已经成了无法愈合的疤,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起伏着,是他抹不去的痛苦的记忆,是拔了钉子后仍然在木板上面留下来的深深的洞。
——永远无法愈合。
——注定会纠缠他一生。
“哥,你……”
殷刃有些呆呆地看着对方,有点被吓到了。
“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楼谏举起十指交叉的双手,垫在他们的脸颊之间,轻轻地侧过脸,在他的手背上面亲了一下。
“所以阿刃,我们是不一样的。”
他看着殷刃,很温柔又很悲伤地笑了笑。
“你说你很羡慕我,但我也很想要成为阿刃这样的人啊。”
……
什么都不知道的,什么都不会的天真小狗。
就算是总是会将一切的事情都弄砸,
但没关系,也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