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橙觉的这雪能下个三五天,就对三个儿子讲,别出门捡柴啥的,家里还有的烧。在家里把每个屋的炕都烧热,老婆孩子热炕头,歇上几天。
又给了三个儿媳一人一包昨个程桐山打包好的棉花。
每家都自己惦量着做!自家人做给谁,她不管,但省着做给别人不行。
“这棉贵不说,那布店掌柜都说难得,今年棉少不好买。尽着自家人做,别拿出去做人情,自己的相公孩子连层棉都没有!给自己做都行,必竟是给我长脸了。”
方橙的一番话,三个儿媳都应声回屋里忙针线去了。
这有事儿干着,少好多茅盾。
隔壁大房院子的雪才刚铲了条路,一院子雪,铲不动背不出去,这又下了起来。
倒是柴火可劲的烧,屋里暖烘烘的。程金山今儿个能起身了,但老子老娘都不让他出屋,一定要他完全好了才能出门。
在屋里暖和,就是看不到雪景。
那程刘氏不在自己屋待着,非爱守着儿子做针线。程金山与斧子无所谓,但是他婆娘被指使的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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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让她给相公端姜汤,一会儿让她去给炕添柴,一会儿让她给孙子拿炒长生果…
反正就是看不得儿媳闲着,看不得儿子儿媳在一起说笑!
下了一天的雪,傍晚由鹅毛雪变成盐面雪。
…………
天亮了,又是一通扫雪,趁着停了一会儿雪,程银山爬上屋顶,把自家屋顶的雪用木铲一推,都推了下去。
家里大人孩子齐动手,一筐筐向外抬雪。
这边刚清理完雪,还没回屋吃饭,隔壁大房的程四海,抄着袄袖喊道:“银山,银山先别下来,把俺家屋顶的雪也铲铲。”
话刚说完,方橙就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对屋顶的银山讲:“老大先下来,这么冷的天冻的手麻脚麻的,先回屋喝姜汤吧。”
再转过身朝隔壁喊道:“大哥,银山都冷的手脚发麻了,别给你家踩坏瓦,雪多点就是化的慢,坏了瓦可就要漏水了。”
说完后,对儿子媳妇们喊道:“都忙一早上了,回屋吃饭!”
孩子大人一呼拉的进屋了。
程四海原先家中大家长的权威没有了。以前,他指哪,家里人到哪。
如今,儿子孙子舍不得用,婆娘儿媳干不了,哎,这就是孩子少了啊!
程四海把自己排在干活人的范围之外了。
回到屋里,大叹人心不古,才分家几天就不顾照顾他们十几年的大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