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霍砚舟嗯了声,“最快下周六,今晚八点飞纽约,待四天,之后去伦敦,谈两个项目。”
阮梨安静听着,心想,其实不需要这么详细。
但霍砚舟主动提及,她礼貌地不能表现出不耐,等听完霍砚舟这十天的安排,阮梨认真接道:“听起来很忙。”
好像一句废话。
车子里忽然陷入安静。
阮梨不解,抬眼看向霍砚舟。
她说得不对吗?他是很忙呀,感觉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不够用。
他这么辛苦,该他有钱。
片刻的沉默里,霍砚舟先开了口:“每天什么时间休息?”
“啊?”阮梨眨眨眼,反应过来霍砚舟是在问她的作息,“十点半之前吧。”
偶尔也熬夜。
“那每天十点,我给你电话。”
“?”
阮梨微讶,怎么聊着聊着……
()就聊出了这么个结果?
后知后觉,阮梨想,霍砚舟不会以为她那句“听起来很忙”是在抱怨吧。
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
和瓷器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该怎么做一个合格的花瓶她还是知道的。
但霍砚舟这么说了,她也不能拒绝,也不能解释是你误解了我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点头,“好。”
阮梨垂着眼,全然没有察觉到霍砚舟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隔着薄薄的金边镜片,男人湛黑的眸底掠起鲜少的困惑。
她好像,不太高兴?
阮梨忙了整整一个下午,送走总台的人已经快要七点了。微信上孙媛早已经开始了消息轰炸——
【宝宝,人呢】
【还没下班?】
【你再不出现,老板要撵人了】
【阮小梨,你必须知道,孙圈圈这辈子没有等过除你之外的第二个人】
看到这条消息,阮梨弯起眼。
【需要我提醒你吗?孙圈圈同学】
【高二,暑假,三天,哭成狗】
孙媛:【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