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签不好涂,而且——会疼。”
昨晚霍砚舟就仔细看过,那一小片已经肿起来了。
他又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孩子,继续方才的话题,“不是刚好的机会,是我特意安排了这边分公司的人。”
如果因为这种事情请假,阮梨一定会有心理负担,霍砚舟只好曲线救国,转而给项目方的老板找点事情做。
微凉的药膏触上的一瞬,阮梨轻嘶一口气,轻微的刺痛感,双股因此而微微战栗。
“你……你呢?你怎么也……会……会在苏市?”
昨晚她就想问了,只是直到沉沉地睡过去都没有开口的机会。
“里面也要涂一点。”霍砚舟一本正经地开口,又将药膏挤在指尖。
“也是……也是为了非遗……文化城的项……项目吗?”
“嗯。”
冰凉的药膏推入的一瞬,阮梨偏过头,粉软的唇紧紧抿着,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奇怪的声音。
身体里有微麻的灼
痛感,被带着薄荷和冰片的药膏缓缓抚过。
“那……霍静呢?”
“霍静昨晚在过生日。”
生日?
阮梨微讶,她明明记得结婚证上霍砚舟的生日在年末啊。
霍砚舟又开始往指尖挤第三次药膏。
“够……够了。”阮梨小声提醒,看到了他修长指节上晶莹的一片,亮晶晶的,已经快要淤到了指根。
“还不够。”霍砚舟笃定,一边贴上红肿,一边给阮梨解释:“霍静不爱过自己的生日,但除此之外的每一天,她都能当成生日过。”
阮梨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心尖溢开些许酸涩。哪有人不爱过生日的,如果不爱过,那只能说明她不喜欢那个日子,不喜欢那个日子背后代表的人。
“是因为……你们的父亲吗?”
从前她总是亲昵的称呼霍靖诚为爷爷,可自从听霍砚舟说了那些事,便再也叫不出口。
霍砚舟却没有回答,视线落在仍然微微泛红的那一片,比昨晚已经好了许多。而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灰色的床单上洇出一小片水色。
明明是在涂药,到最后也当真被涂得潋滟生光。
阮梨受不了他这样的注视,微微偏过头,听霍砚舟轻嗯一声,“你不用替她难过,她一年过三四个四五个生日,开心得不得了。”
说话间,霍砚舟已经欺近,微热的呼吸扫在阮梨的颈边。
“笙笙,知道自己有多敏感吗?”他问。
只是涂个药而已。
阮梨纤长的眼睫轻颤,霍砚舟扣住她的手指,按在枕边。他们十指交扣,他的掌心那么烫。
“可以吗?”霍砚舟问得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