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流星又重复一遍。
“我是来找乐子的,就觉得生活太无聊了,得找点刺激。
我老妈在南区和东区有两块地,隔海能看见维多利亚港。从小到大我的生活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我什么极限运动都玩过了,我妈要我回英国深造好好过日子,可是我不想读书。”
江雪明又问:“你的车票是怎么来的?”
步流星答道:“是我偷来的,我想去监狱体验体验。我记得自己明明偷的是车票,结果警官硬说是钞票,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你想去坐牢?”这超出了江雪明的理解范畴,属于知识盲区:“为什么?”
步流星低下头,神情变得沮丧:“我想知道牢房里是什么样子。有个朋友和我说。。。。。。现在租金那么贵,住再偏也要三千多,鱼蛋饭三十块起,加上生鲜水果随随便便一个月花出去五六千块。刚毕业的大学生怎么在这里活下去?年轻人的出路就是坐监,吃住免费,能按时上床睡觉,还不用挤地铁。”
“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是来车站体验生活的?”江雪明抿着嘴,觉得眼前的家伙很不靠谱。
“我靠得住的。”步流星急了,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我很厉害的。你看我身手!”
话音未落,这冒失的年轻人又要往窗外钻。
阿星踩在窗缘,整个身体都悬在外面,像个置气的孩子,嘟着嘴要证明自己。
“江雪明!你看到了吗?我不怕的!”
窗外的狂风将阿星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深渊之下是金红色的岩浆湖。
列车飞快驶从悬桥上驶过,一头撞进了隧道道口。
在那个瞬间,江雪明眼疾手快将这个冒失鬼从窗户外边拉了回来。
只差那么一点,步流星就要变成隧道入口岩壁上的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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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在进入隧道之后,车内车外温度和气压的强烈变化让整个车体都开始摇晃。
步流星惊魂未定,被扯进车厢时只觉得脖子生疼,像是让一头狮子咬住了喉咙拖行着,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摔在走道上了。
再去看雪明——
——他依然是那副冷漠的表情,右手的指甲外翻,带着撕扯衣物时留下的淤伤,拿着指甲钳一点点修理干净。
步流星摸了摸身体,擦干净脑袋上的冷汗,傻傻的愣了半天才爬起来。
“喔!!!好刺激啊!”他回到位置上又变回了那副龙精虎猛的样子,“雪明先生!我看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这个人很靠谱!”
江雪明像是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淡淡地说:“我和你说说我为什么来这座车站吧,毕竟我们要合作,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这趟旅程。”
步流星:“好!我一定认真听。”
紧接着,雪明将自己的经历,还有妹妹的病情,都如实告知了这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