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话音未落,许棉枫已然如旋风般奔离教室,那速度快得活像博尔特附体,背影仓皇中带着急促,中间甚至慌不择路地撞歪了好几张课桌。
但从动作上来看,与其说是对少女的忠告如临大敌,不如说是在紧抓住闯祸后终于得到逃离现场的合理借口。
“你跟他有仇么?”
等人离去后,贺止休突然垂眸问了句。
路炀回过神:“什么?”
“不然他为什么跑那么快?”
贺止休冲教室前门努了努下巴,意味深长道:“跟你要把他吃了一样恐怖,路·哥斯拉·炀?”
“……不想挨打就把嘴闭上。”
路炀冷冷警告道。
他手里还捏着方才写到一半的笔,然而卷子已经不知被压在了哪个角落。
路炀垂眸望着眼前堪称废墟的一幕,沉吟三秒,彻底认命地蹲下身。
周遭喧嚣逐渐恢复,四面八方的视线却依旧如影随形,但没有一个人主动走上前询问情况,甚至凑近点看热闹或帮忙的都没有。
自从教导处回来踏入教学楼开始,那股判若无人捎带说不清道不明恶意的感觉,终于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抵达巅峰。
直到此时,贺止休才后知后觉,三班教室早在下课铃响彻那一刻便悄然瓜分成两半。
一半是路炀所在的靠窗位段,以路炀为圆点中心,无声向周边扩散,除却窗户与后墙黑板,右侧前方所有位置空荡一片。
除却个别没在教室,剩余的如同约好一般,尽数汇聚在讲台上,此刻正三俩扎堆交头接耳,余光三不五时瞥向靠窗方寸。
探究的,猜测的;好奇的,看戏的。
或者全都有的。
仅有不同的武子鸣杵在人群中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沉默地转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贵班这同学爱够呛啊,”
贺止休屈膝蹲下捡起脚边的教科书摞在手上,压着声音晦暗不明道:
“三两句没有证实的谣言,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