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炀:“……”
贺止休:“……”
“怎么,”
路苑柯觉察出气氛的微妙,视线在俩人之间微妙地游移:“有问题?”
“咳!”
贺止休率先回过神,耳梢极为罕见地攀上一抹粉红。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努力让声音不那么异样,但开口仍旧带着几分不自在的尴尬:“没有,您说的对,我们是同桌,而且就住在隔壁寝室,所以关系会比较好点。”
路苑柯眉梢细不可查地扬起。
她不知想到什么,忽地半眯起眼,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起贺止休,以及身旁难得别过脸、此时正眼错不眨紧盯着远处动画片看的亲儿子。
比方才在诊室被突然抓包还要心惊胆战的诡异沉默持续足有半晌,路炀快要绷不住了时,周妙如终于姗姗来迟。
她拎着药道:“咦,打完了啊?”
“嗯,”路炀暗自松了口气,赶忙朝外迈去:“打完了,再量个体温,温度下来了就可以回去了。”
体温计方才被贺止休收了,他先把相机装进背包单肩挎在背后,继而掏出体温计,拔盖抬手,对着光确认水银线没问题后,才递给路炀:“你夹着,我计时。”
路炀顺手接过体温计,再抬眸时,无端感觉路苑柯的视线变得有些锐利。
“……”
他罕见脑袋空白,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憋出一句:“之前发烧,他帮我量过。”
“是嘛?”
一旁的周妙如立刻接话:“同学之间就该互帮互助,高中时的关系是一辈子的,路炀,人家这么照顾你,以后可别辜负他啊。”
路炀:“…………”
路炀险些一口气没过去。
好在路苑柯没有多问,而是让路炀先量着,自己拿着诊单让周妙如带她去找主治医生了解具体情况。
分化一事说小不小,她向来谨慎,但凡路炀早些时候说漏嘴,她早就狂奔而归,根本不会给路炀任何去报名比赛的时机。
等俩人双双消失在注射区,路炀终于长松一口气。
还没将体温计夹好,贺止休忽地在旁边若有所思问道:“我们有换两套吗?不是换了三套吗?”
路炀:“…………”
“你是不是很想看看ICU里头长什么样子,”路炀目露凶光,危险警告:“我不介意让你进去一探究竟。”
“那还是算了,”贺止休立刻一本正经道:“倒不是想不想的问题,主要担心我男朋友心疼,他本来还还生着病,妈妈也在,待会要是因为太忧心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其实还在早恋这件事,我们棒打鸳鸯了,那多不好。他会伤心欲绝嚎啕大哭的。”
路炀眯起眼冷冷看他:“谁伤心欲绝嚎啕大哭?”
“……”
贺止休眨了眨眼,能屈能伸地指向自己:“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