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女声在耳中回荡,贺止休的声音好似也随之变得平缓:“作为交换,他希望到时候我可以主动把成绩发给我妈看,以及春节可以回家吃饭。”
路炀微怔:“那你回吗?”
“不知道,”贺止休坦诚道:“说实话,就算回去也很尴尬,我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见过面、说过话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想见我。”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道过不去的关卡,或源于他人,又或源于自己。
也许将来会在时间长河中逐渐消弭,成为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但于当下而言,依然是难以跨越的重大障碍。
“那就不回,发个成绩单就好了,”路炀拨弄着手心里的小簇发尾,浅声安慰:“好好考,别丢人。”
贺止休靠近,在男朋友锁骨处印下一吻。
“知道了路老师,”他顿了顿,忽地想起什么,话锋一转:“就算没有我爸这一关卡,就冲你当时给我画的饼,这次期末我也势在必得。”
陡然再次提起,路炀不禁想起那天头脑一热给出的奖励,一时之间耳梢罕见攀上几分绯红。
他故作镇定地松开手,推开贺止休的脑袋:“考到了再说——走开,我气球还没打完。”
“早够了,又不是小学生要挂满整个舞台,几个角挂上凑个六六大顺就行,”
贺止休夺过打气筒,单臂撑在路炀后背,倾身贴近:“你今天吃药了吗?我好像闻不着味道了。”
自从预选赛上的急性发热后,后颈处因为分化开始催生出丝许气息。
虽然味道很淡,除非像贺止休这样倾身贴近,基本都闻不到;但为了以防万一,上周复查的时候,陈响还是给路炀开了调节信息素相关的口服药。
只要吃下,基本当天就会把气息压得严严实实。
“早上吃了颗,”路炀瞟他:“怎么?”
“怪不得,我说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想亲你,原来是天意,”
贺止休悄悄拉近距离,在咫尺处对上路炀眼睛:“那护士说发热期少跟Alpha靠近,那你现在信息素都暂时被压下去了,我总可以亲你了吧?”
路炀:“……”
无数动静就在数米之外,随时会有人过来。
Alpha视线灼灼,路炀不禁扬起一侧眉峰,难得有些没绷住:“你至于?”
“当然,”贺止休幽幽道:“我已经一周没有碰你了。”
“很久吗?”
路炀眯眼看他。
“度日如年,四舍五入我已经七年没有亲你了,你看你都七年之痒了,”贺止休抚上路炀耳梢轻轻揉弄,炽热鼻息交织,分不清你我。
他半是诱哄,半是恳求撒娇:“亲一个好不好?嗯?”
路炀睫毛微颤,分不清是拗不过,还是一周确实有点长了,连他都有些心痒。
短暂沉吟,炙热注视中,他终是放软肩膀,眼皮耷下。
闭合的瞬间,黑暗与熟悉的柔软同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