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止休露出一丝意外:“没有?”
路炀摇了摇头。
虽然宋达说到最后依然没忍住低着头哭了出来,但平日里咋咋呼呼的人,真的伤心了又出奇的安静。
除了开始的哽咽与哭骂之外,几乎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那听起来比嚎啕大哭还要严重,”贺止休突然说。
路炀没说话。
“伤心的时候能哭出声才是好事儿,哭不出声,光流泪,只能说还憋着出不去,”
贺止休拔下暖手宝的充电线,往路炀手边一搁:“不过毕竟喜欢了那么久,伤心也是难免的,换成我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暖烘烘的热意如烤火般飘来,路炀在听见最后一句话时不由自主地用余光扫了下贺止休,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有经验?”
“目前还没有,”
贺止休半垂这样拨弄着桌上的笔,许久后又意有所指般,低低补了句:“不过以后就不知道了。”
路炀眸色一动,没有接腔,而是翻开没写完的作业。
落笔时,身边的贺止休突然又问:“你觉得这个暖和么?”
暖手宝充满了电,这会儿如沸水般,无需靠近就跟个汤婆子似得烘手。
毕竟是文艺委员的东西,路炀不好评价说人家不好,何况刚刚还沾了人家的热气。
于是他随口答道:“还可以。”
贺止休若有所思地“唔”了声。
讲台上的班主任吊着眼皮遥遥望来,发出警告的低咳声。
路炀不再开口,手背抵着暖烘烘的暖手宝,把作业翻了个面。
就在这时,一张薄纸陡然穿过楚河汉界的,悄无声息地递了过来。
路炀余光瞥去。
是贺止休略显潦草的字迹。
-你喜欢什么色?
-我也想买个了
·
贺止休一语成谶,宋达伤心两天确实是远远不够的。
这次甚至超出了路炀认知地程度。
毕竟宋达从小到大喜欢过的人没有两只手也得有一只半了,被拒绝也不是头一回,最严重也就伤心个一天,晚上吃顿好的,第二天又可以继续撒丫子狂欢。
但大概青春期的恋爱与小时候懵懂无知时期的喜欢是远远不同的,因此这次,直到第三天、甚至第四天,眼见都要临近周末放假了,宋达都依然处在郁郁寡欢中。
连平日里插科打诨奔赴食堂吃饭的劲儿,都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吃不吃?”